繁华的云泉城。
宏伟**的城主府中,李蒙一身戎装,领着一小女孩等在中堂。
片刻后, 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在城主府外停了下来。
听着嘎然而止的马蹄声,厅中的小女孩飞也似地跑到了侧门口。
马背上下来的是李伯。
乍见,眼泪瞬间挂满了女孩的脸,抬头看着的她是泣不成声,“祖父!鸾儿以为再也见不到祖父了,他们说您死了。”
李伯看着这差点被作了人质的孙女,心是狠狠地揪了一下,安慰道:“好孩子,都过去了,不会再有事了。”说着,他用衣袖擦净了李青鸾脸上的眼泪,轻声交待道:“祖父与李大人有事要说,你回屋取上衣物,等会,我们回碧水苑。”
“嗯。”
青鸾点了点头,乖巧地应了一声后,转身而去。
李伯急步走向了中堂大厅。进了厅堂后,李伯对着李蒙作了一揖,“李大人!”
李蒙苦笑着点了点头,“鸟尽弓藏,确实令人心寒。孩子受了点惊吓,他们要杀苏洛的事,我也是事后知晓。”
“大人无须解释,您的脾气小人还是知晓的。我家主子乃是天神分身托胎历劫,现已回了本体,也算得上是功德圆满。”李伯淡然地说道。
李伯所说的一切,皆是琰交待的言语。
这时的凡间,老辈们口口相传亦说这天外有神界,再加之神凡结合的后代存在,所以对于天神一事也不觉奇怪。
“方才暗卫回来说道,我就知晓你定然活着。说吧!何事?”李蒙说道。
李伯抱拳说道:“主子说让您给靖王在原来的罪名上再加一条。”
李蒙看着李伯是顿了一下,问道:“什么罪?”
“事败后,谋杀国舅。”李伯正色说道。
看着李伯,李蒙眯起了双眸,言语道:“你家主子是想保全慕容宸吗?”
事败就意味着暮容宸没有见到“玉瑶”,也可说成他对靖王所做的事并不知晓。
李蒙和小皇帝给靖王原定的罪名,是妄顾圣恩、偷天换日的抗旨之罪。
只是这罪名一出,玉瑶的清誉是百口也难辨了。因为这人都已经送过去成亲了,悠悠众口,日后定是是非不少。
李伯笑了笑,言道:“主子心意我不敢揣测。只是主子说,送去的虽是忆珂姑娘,但她毕竟是顶着玉瑶姑娘的名字去的。放眼天上人间悠悠众生,玉姑娘是尊贵至极,清誉必是毁不得,苍天会动怒的。另外,樊府的婚事,李大人勿必在两人拜堂之前去刑拘那慕容卿。至于皇帝那边,大人就不必顾虑,自有人管束。”
此举,李伯心知肚明,跟在苏洛身边的他自然是知道玉瑶的真实身份。他知道交待他言语的天神,是既要维护“玉瑶”的清誉也要保全慕容宸,作为还忆珂对苏洛的照顾之情。
他是一个谨慎之人,面对李蒙的发问自然不会多言。
李伯言毕,李蒙心下暗怔。
就在一个时辰前,暗卫统领来跟李蒙说天神之事,他本以为,他们是把樊玘当成了天神。毕竟樊玘是玉衡的徒弟,会法术是正常。
眼下听了李伯的前后之言,李蒙这才知晓,几日前自己见到的樊玘和玉瑶那绝不是凡人。
能放眼天上人间的悠悠众生,尊贵之极,那必是神界的主宰之人。
有着传说与古书的记载。寻思至此,满腹才华的李蒙当即便猜出樊玘与玉瑶身份。
想必,李蒙是毫不犹豫地应下了李伯所言之事,之后更是跪下对着苍穹叩了三叩,直呼得见天颜,此生无憾。
就在李伯带着孙女离去后,李蒙亦收到皇帝的飞鸽传书。
信上所述与李伯说得一般无二。皇帝要李蒙在合适的时间去樊家拘了慕容卿,不得让事情拖至次日,完事后即刻押上人犯前往京城。
李伯说的是琰交待的,皇帝却是被曜夜搞定的。见过曜夜后的皇帝,他点头如捣蒜般地答应了曜夜说的所有事,跟着是乖乖地回了京城。
惜园,樊府。
院子内外张灯结彩,府里宾客盈门,大喜的日子,两口子更是早早地起了床,
由于婚事仓促, 樊凡夫妇怕有遗漏,连日里是样样亲力亲为,一早就将迎亲的所有事宜全部打点妥当,就只等着樊玘去迎接新娘。
宾客盈门,一早起来,樊凡夫妇是忙得不可开交,得了空,这老俩口才想了起来,这从一早上是未曾见到过儿子,当即就差仆从到樊玘房中催促。
没过一会,仆从拿着留书去而复返。看过书信,樊凡夫妇这知晓樊玘急事外出,早已不在家中。
大喜的时辰,担误不得,老俩口无奈之下只得听从樊玘留书所言,决定找一童子代为迎亲,完成一系列的流程。
信是玘看过了这帮人的偷粱换柱后所留,作为帝君的他不会插手凡间俗事,但也不可能让瑶和自己做了他们的棋子。
依言中所言,樊家的人将慕容卿假扮的玉瑶吹吹打打地迎进了惜园。
一切看似正常的进行,就在婚事刚要进入拜堂的环节,李蒙带着一队人马包围了惜园,进院入厅后,当场我撕下了慕容卿的面皮,佐证了靖王的欺君之罪。
一场移接木的婚礼就此收场。
在随从的将领带走慕容卿后,李蒙便向樊凡请罪。樊凡虽觉李蒙不择手段,但也没有计较,心里只觉着可惜了靖王一代英才落得个如此境地。
而另一边的靖王府。
在李蒙到达惜园的同时,城里的靖王府亦被在碧水菀撤回的暗卫死士围剿,生擒了早被人暗算下了毒的靖王。
妄顾圣恩偷天换日,事败后谋杀国舅,这两桩大罪足以让靖王人头落地,足足可堵上天下悠悠之众口,不够狠辣,失了妖人的靖王早就注定了败局。
一场权权较量,樊家成了决战的沙场,樊凡是做梦也没有想到。
李蒙走后,宾客散尽,心里记挂樊玘和玉瑶,樊凡夫妇俩口子等在厅中是坐立难安。
尽管李蒙已是告诉了他们,被靖王掳走的不是“玉瑶”,玘也只是与瑶避了出去。说归说,未见到人回来,为人父母那也是放心不下。
日落时分,玘携瑶回到了樊家。见着两人,樊凡夫妇这才安下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