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他们的愤怒,裴鸣津只是冷笑,“正因为我姓裴,才要提醒你们,与其帮着二皇子算计,不如多让大伯父教教他,何为仁义!”
“你们难道要指望一个会过河拆桥的人,会对你们感恩涕德?与你们同富贵?若他登基,他真的会许你们高官俸禄,而不是赶尽杀绝?”
“别跟我说亲情,他连亲生女儿都不在意,难道会在意你们这些外家?君臣父子,是先君臣,才是父子。”
裴鸣津甩出这些话,面色冰冷地开门离开了,留下裴景宏他们二人面色难看地站在原地。
许久过后,裴亭偲阴着脸说,“果然如大堂兄说得一样,四弟早与我们离了心,我们的事情,他是不会帮忙的。”
想起兄长提醒的话,裴景宏皱了皱眉,有些难办,“他若真的不同我们共同谋划,只怕兄长不会容下他。”
想到裴景灏的心狠手辣,裴亭偲脸色为稍变,有些不忍,“可四弟终究是我们的兄弟,即使他不帮我们,也不至于害我们。大堂兄不至于除去四弟吧?”
裴景宏讥笑一声,“你又不是不知道他的心机手段?在他心里,利益远大于亲情。四弟屡次不听他的话,要不是看在仅有的那么一点亲情上,四弟,也不会活到现在。”
裴亭偲脸色有些不好,虽然他气恼四弟不帮他们,但毕竟是血浓于水的兄弟,他并不想弄得兄弟反目,一家人弄得跟仇人一样,他们又不是皇家,非要拼个你死我活。
“如果大堂兄真的要取四弟性命,你会帮大堂兄吗?”
裴景宏只是看了一眼裴亭偲,淡淡地说了一句,“你觉得呢?”便推门离开了。
裴亭偲一顿,随即嘲讽自己,笑了笑,也就他会问这么蠢的问题,一个是亲兄长,一个只是堂弟,想也不用知道,他肯定会帮谁了。
他们二房一直都是依附大房,大房要做的事情,他们二房能拒绝吗?
日落时分,长安南街上的虾仁馄饨面馆上坐满了人,虽只是间小铺子,但坐在这里的人有穿絮大袄的,也有不少是缎绸锦服的,其中右角的那一桌上就坐着两位俊俏的姑娘,月华锦裙,宫缎锦绸,金簪玛瑙手镯,珍珠金丝腰带,玉佩香囊,一眼望过去,就知道这两位姑娘定是出生富贵人家。
事实是,她们的确出生富贵人家,一位是皇家郡主,一位是王府的郡主。
“安和,你可得好好尝尝这家的虾仁馄饨,实在太好吃了,还有富春面,那香甜的汤汁啊……”
“呵呵呵--”
“别遐想了,口水都要流出来了!”
霓蕊郡主一听,尴尬地收好手里的筷子,但见老板将混沌和面端来,眼睛一亮一亮的。
“客官,您要的四碗虾仁混沌,五碗富春面来呦!”
司徒以沫见面前摆的九大碗,挑了挑眉,就她们两个人吃,能吃得完吗?
但见霓蕊郡主狼吞虎咽的模样,她顿时相信,还是可以的。
“嗯--好吃-这虾仁太入味了!”
“哇,这鲜美的汤啊!”
司徒以沫咬了一口虾仁混沌,眉角不自觉地动了动,的确美味。
果然,世间最美味的,往往不是大酒楼,而是这些不起眼的小铺子。
“陆霸王来了!!”
“不好了,快收摊子,陆霸王来了!”
面馆的老板一听,脸色大变,他们家铺子就在这里,躲也躲不掉啊。
正在吃混沌的客人也是畏惧起来,正在犹豫给钱离开时,就见一群人迎着位富家公子大摇大摆地走来。
旁边挡路的百姓都被这些侍卫粗鲁地推开了,无论老幼妇孺。
看着大家慌乱害怕的样子,司徒以沫皱眉不解,“霓蕊,你知道他是谁吗?”
“哼,这等败类,臭名远扬,我不想知道也难。”霓蕊郡主鄙夷,“他是陆丰的嫡次子,他爹只是个六品大的芝麻官,可陆家却跟裴家是亲由,背后有个裴国公府撑腰,自然是嚣张了些!”
司徒以沫微顿,随即嘴角勾了勾,原来是陆家公子啊!百楼背后的主子,竟然自己送上门了!
杜梨去蒲城找她妹妹以有五个月之久,了不少心思,才得知百楼的老板跟陆家来往密切,背地里的交易都是有陆家大公子陆棚亲自负责的,而眼前的这位肥头大脸的家伙正是陆棚的弟弟。
呵呵--真是缘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