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以沫回到翼王府,已经快听到鸡鸣了,闹腾了半宿,她也毫无睡意,就倚靠在窗户旁,透着月光看着夜空,发了会儿呆。
忽然微风从门缝袭来,只见一位青影子飘过来,站在司徒以沫身后。
“你来了。”
“安和郡主--”
“几日不见,郡主又美了许多。”
“几日不见,姑娘似乎又神秘了许多。”
司徒以沫转过身来,看着夜闯闺房的青影子,笑了笑,走到桌子旁,斟了两盏茶,示意那位青影子坐下。
“什么姑娘,民妇早已经嫁人为妇,算不得是姑娘。”
“孟茹白,那我该是称呼你为孟老板,还是孟夫人?”司徒以沫含笑道,“还是林姨娘?”
“呵呵呵--”
孟茹白放下茶杯,看着司徒以沫点头笑道,“安和郡主,也可以唤我孟女使。”
“我没有想到你竟然有如此多的身份,先前见你,就知道你不是普通的姨娘,可没有想到会在苓甍族见到你,如今又在这里碰到你,竟然是以澜庭族的女使身份。”
司徒以沫到现在还是很惊讶,想到桑兰公主交给自己的簪子,想到了什么便问,“你会来夜月,是因为桑兰公主给我的簪子。 ”
“是。我是澜庭一族的女使,你手上有澜庭一族的圣物,我有守护你的义务和责任。”孟茹白很诚实地回答。
“你的真名就是孟茹白?”
“不是,这是我丈夫给起的名字,我们澜庭一族的名字很复杂,不如你们中原这么简单,我假给我丈夫后,随他的姓,茹白是他给我起的。”孟茹白提到她丈夫眼里还有泪。
司徒以沫愣了一下,声音也转变了些,带着点小心翼翼地问,“那,你丈夫是已经……”
“五年前,被人杀了。”孟茹白苦笑一声,“杀他的人,竟然还是我的亲姐姐。”
“您的亲姐姐?”司徒以沫忽然想起来什么,“难道那日我见到的那位跟你一模一样的女子,是你的亲姐姐?”
孟茹白先是一顿,随即苦笑,“若是长得跟我一样,那便是她了。”
“她为何要杀你的丈夫?”
孟茹白站起来,透着烛光看着房间里的屏风,上面画着的是比翼鸟,她闭了会儿眼睛,忍住眼泪,不让它落下,静思许久才说。
“爱而生恨吧。”
“澜庭一族支离破碎,我跟姐姐离开古域后,就到了苓甍族,当时我和姐姐被人追杀,都受了重伤,好在遇到了我的夫君,他是个宅心仁厚的好人。
一直很细心地照顾我们姐妹俩,我们当时年少,遇到这么好的男子,都不由自主地爱上他了。”
“后来,他带着我离开了苓甍族,我们成亲,过得很幸福,却不料姐姐最终还是找来,夫君为了救我,不让我们姐妹相残,死在了姐姐的刀下。”
司徒以沫挑眉,听着悲凉的声音,叹了口气,走过去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道,“都已经过去了,不必再多想。”
孟茹白吐了口气,缓和了心情后,才点头说,“这么多年了,该放下的我也已经放下了。”
忽然想起来什么,司徒以沫还有些困惑,“我还有个疑惑。”
“安和郡主是想问,为什么我会成为林姨娘?”
“正是。”
“这事说起来也挺巧的,当年我被姐姐重伤,险些丧命,幸得太子殿下相救,后来,机缘巧合之下,我碰到了脸被伤的何姑娘,也就是何开农的妹妹。
知道太子殿下想查县令大人,我为还太子殿下的救命之恩,就李代桃僵,以何姨娘的身份潜伏在县令大人身边,为太子殿下打探情报。”
司徒以沫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何开农有如此胆量敢蒙骗县令大人?”
“他将他如似玉的妹妹嫁给县令,不就是为了谋富贵,当时他看到她妹妹那张被毁掉的脸,都想将她活埋了。我的出现,可是帮他实现他的富贵命。”
司徒以沫点点头,看着从窗户偷进来的微光,皱了皱眉,将桑兰公主给她的簪子递到孟茹白面前,说,“这次你帮了我的大忙,也算是还了这簪子的情分,这本是你们澜庭一族的圣物,也该物归原主。”
孟茹白含笑摇头,将簪子推回去,笑着说,“这簪子是桑兰公主给你的,便是安和郡主的东西,我只不过是澜庭一族的女使,还没有这个权利接这簪子。”
“可……”
“我知道安和郡主是不想麻烦我,但我来夜月不全是因为郡主手里有我们澜庭一族的圣物,我不得不听命。”
孟茹白看着司徒以沫笑着说,“我还是受故人之托。”
“故人之托?”
“是。”
“所以,郡主在夜月的这段日子,我都会守候郡主的。直到郡主平安离开夜月,回到南疆。”
次日清晨,乳娘端着一个精美的盒子进来,说是津王世子让人送来的龙须,司徒以沫打开一看,笑了笑,还夸了津王世子一句受诚信,就将香囊给乳娘,让她还给津王世子。
她看着盒子里的龙须,松了口气,虽然暂时没有办法得到月中,但有这龙须在,她爷爷的毒也可以缓缓了,她得联系姑姑派在她身边的蓝狐军,将龙须送回南疆。
“咚咚咚--”
“若柔公主,是我。”
“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