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初雪虽然很温柔体贴,但从未跟他撒过娇,不会像现在这样,输了几盘棋,就生他气,还噘嘴巴跟他抱怨。
不过,这样的她,多了几分灵动活泼,还十分可爱。他挺喜欢这样的她。
“就是啊,殿下,我都看不下去了!你的棋局可是连尚太老爷都破不了,这司徒小姐又怎么会是你的对手,好歹怜香惜玉一点嘛!”
汤悟池在一旁搬弄九连环,听着司徒以沫抱怨的声音,就为她打抱不平。
宫博槐也在一旁安静地弄着机关盒,他倒是没有说什么,只是觉得太子殿下对司徒以沫很不一样,可哪里不一样,他又说不上来。
司徒以沫听着汤悟池的话,觉得哪里奇怪,但想到自己的棋艺的确不如太子殿下,也就无力反驳,只好大大方方地承认。
“就是嘛,殿下,我都跟你下了六盘棋了,每一回都输得这么惨,就不能让我赢你一次?”
太子殿下顿了一下,笑了笑,瞧着她幽怨的小眼神,叹气妥协,“好吧,这一盘棋,我让你赢。”
司徒以沫一喜,喜滋滋地摆棋局,太子殿下说话算话,说让她赢,还真是处处让她,不过他没有刻意输,而是指导她怎么下。
赢了一回后,司徒以沫之前不平衡的心舒坦了很多,又缠着太子殿下再下了五盘,将之前输的六盘棋都赢回来了。
他还真是一如既往地包容她。即使他不承认,可那又如何?给她的温暖又没有变,还是让她这么依赖,这么心动。
虽然天已经很黑了,但司徒以沫一点没有想离开的意思,她就想赖在太子殿下身边,因为她很害怕,她怕她一睁开眼睛,熟悉的心动又没有了。
太子殿下猜到她心中的想法,所以没有催促她离开,因为他自己也不舍得。
可汤悟池和宫博槐却熬不住了,见他们还在下棋,两人都很识趣地退下各自回房休息。
司徒以沫缠着太子殿下直到半夜,她才撑不住趴在桌子上睡着了,等她再睁眼时,却发现自己躺在床上,身上的被子盖得还蛮严实,她抬头去瞧了几眼,确定这是太子殿下的房间。
那她睡在这里,太子殿下昨晚睡在哪里?
她看了一眼床下摆放整齐的鞋,愣了一会儿,想起太子殿下给自己穿鞋的那一幕,忽然心中一暖。
还说自己不是瑾琰!要真的不是,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只是他为什么不承认呢?难道是因为没有前世的记忆吗?
司徒以沫想不通,不过她也不敢想太多,她害怕自己再一次失去他。
她站在原地发了很长时间的呆,才打开门走出去,外面依旧是是倾盆大雨,她抬头看了一眼乌黑的天空,忽然觉得有点压抑,让她心里闷闷的。
“醒了?”忽然一道温润的嗓音响起,只见太子殿下坐着轮椅从走廊里转来。
“太子殿下。”
司徒以沫规矩地行礼,听到他低沉润泽的嗓音轻轻嗯了一下,她才抬头看向他,走近诚恳地说,“昨夜,是臣女冒犯了,还望殿下莫要同我计较。”
“无碍,只是,今夜司徒小姐莫要同我再抢床便可。”太子殿下语气轻松,调侃司徒以沫一下。
果然就见司徒以沫面色一红,神色不自在地点点头,“是。”
不知道为什么,眼前的男子明明跟前世的丈夫长得一模一样,可声音不同,气场不同,性格也不同,完全就是不同的两人。
若是不看容貌,她完全不会将太子殿下跟宁瑾琰联系在一起。
可,他们的笑容,却是同样地吸引她,同样对他们的话,持百分百的信任。这一刻,她忽然有些恍惚不安了,她真的可以完全将他当做宁瑾琰吗?
“司徒小姐,先去用膳吧,这雨还得下两日,所以我们还在寺庙多留两日。”
太子殿下看向司徒以沫身上的道服,顿了顿,觉得这件衣服穿在她身上有点奇怪,可也没有说什么,只是提醒她去吃早饭。
等她过去时,汤悟池正在摆筷子,见她走来,很是热情地跟她打招呼,还特意指了指桌子的豆腐,说是特意给她留的。
司徒以沫想真心不用,她现在最不想吃的就是豆腐了,还是当着太子殿下的面。
“司徒小姐今天气色不错嘛!”汤悟池很认真地夸赞道。
“是啊,有些事情想通了,气色自然就好了,这还要感谢汤公子呢。”
司徒以沫似笑非笑地看了一眼太子殿下,见他坐在一旁喝茶温笑不语,她噘着嘴巴,狠狠地咬了一口豆腐。
“好说好说,要是司徒小姐再有什么想不通的,尽管再来找我 。”
司徒以沫挑眉,笑了笑,没有应,而是问了宫博槐去了哪里,汤悟池就说他去找住持有事。她也多问,而是跟他聊了其他的话题。
太子殿下也没有多待,等她吃完饭后,也要去见住持,司徒以沫本想也跟着去,但她一直是不信佛的,所以也不想去听佛经。
汤悟池怕司徒以沫一个人待着无聊,就陪着她沿着走廊走走,司徒以沫自然不会拒绝,因为她害怕自己一个人,安静时她总是会想起宁瑾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