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在顾忌什么呢?
宿翰昱想了很多,纵使他有一百种理由心动,喜欢她,可只要他们有一点不适合,他也不该跟她有任何牵扯,何况眼下也并非该去考虑儿女私情。
“你之前还劝我,让我知晓自己的身份,不能跟司徒姑娘有感情纠缠,怎么今日去了一趟衙门,就变了?”
欧关泽喝着茶,听着他的话抬眸看了一眼,见他拿着风筝不放手,放下杯子,撑着脑袋,挑挑眉,笑道。
“我之前的确是这么说的,可是这几日,我瞧着宿二哥魂不守舍的模样,就知道你嘴上说不跟司徒姑娘有牵扯 ,可事实上呢?你根本放不下司徒姑娘,就像现在这样,你紧紧抓着风筝不放手。”
宿翰昱一顿,看了一眼手里的风筝,眼眸闪过一抹复杂,随后就将这风筝放在了桌子上,别过头去不看它,右手微握拳放在下巴上,轻轻咳嗽几声。
“我不过是看着这风筝上的老虎有些可爱,多看了几眼,这不代表什么。”
欧关泽自然是不相信的,但面上则是表露自己多管闲事的愧疚样,“原来是我误解了宿二哥,多此一举了,那我这就将风筝还回去。”
说完就要将风筝拿走,可欧关泽的手还没有碰到风筝,就被宿翰昱抢先一步拿走了,两人四目相对,见欧关泽一脸坏笑,宿翰昱看着手里的风筝,神色有些尴尬,随即解释。
“这风筝都坏了,还回去多不好。”
“哦--”欧关泽似笑非笑,语音拖长。
宿翰昱见状,也不再解释了,说了连他自己都不信。他也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有种控制不住内心的感觉,分明都要跟她断了这缘分,可就是不忍心。
难道他太优柔寡断了吗?
“宿二哥,我知道你担心什么,可是,若你真心喜欢人家,又何必勉强自己呢?”欧关泽忽然道。
“这可不像是你会说的话。”宿翰昱挑眉,“你今日见到司徒姑娘,是发现什么了吗?不然,你怎么态度转变这么大?”
欧关泽无奈笑笑,就知道自己什么也瞒不过他这位宿二哥,便也不掩饰 ,大大方方地坦白,“是九香盒,司徒姑娘当着我的面,打开了。”
“她打开了九香盒?”宿翰昱一顿,随即神色有些复杂。
“嗯,我本来是想试试她的,可没有想到她真的打开了。”欧关泽自己其实也有些惊讶的,“这九香盒乃香南先生亲自设计的,用了那么多香料,唯有天生嗅觉极为灵敏,否则是无法打开盒子的。”
“司徒姑娘,正是这样天生嗅觉灵敏之人。而且,我还听说,司徒姑娘精通香道。她的祖母正是出生香料世家,她的父亲也调得一手好香。”
见宿翰昱不说话,他继续说着,“我们正需要如司徒姑娘这样,天生嗅觉灵敏之人。”
“我不会利用她。”宿翰昱只是淡淡说了一句。
“当然不是利用司徒姑娘,只要你们两情相悦,那司徒姑娘不就是我们的人吗?”
“若是因为这个,我不会同她两情相悦。”宿翰昱拿着风筝 ,看着日薄西山,叹了口气,“这风筝已经坏了,我会赔她一个新的,但仅此而已。”
欧关泽撑着脑袋望着宿翰昱远去的背影,耸耸肩,“真的只是仅此而已?”
“哎!果然啊,感情一事最是让人捉摸不透!不然,怎么连向来果断聪明的宿二哥都沉浸其中?”
知府府衙
司徒以沫忙完手里的活,已经是日暮时分怕,瞧着到了晚膳的时间,就先去了司徒希的院子,带着他去思竹苑陪尚氏吃饭,司徒希性格乖巧,贴心懂事,将母亲和姐姐都逗得乐呵呵的。
这样的弟弟,让司徒以沫对他的疼爱每日都要浓厚一点,如果可以,她恨不得每时每刻都看到他这样童真的脸庞,每天都腻着他。
“对了,今天早上的谜语,希儿可是猜到了。”
司徒以沫看向正吃得欢快的弟弟,抬手给他和自己各倒了一杯羊奶,再复述了一遍今早的谜语。
“竹做栏杆木做墙,只关猪来不关羊。三个小子来捉猪,吓得猪儿头撞墙。”
司徒希喝了一口羊奶,嘟嘟嘴巴的样子很是可爱,他歪着小脑袋,眉眼弯弯,看向司徒以沫,点头笑着念道。
“古人留下一座桥,一边多来一边少,少得要比多的多,多的反比少的少。”
司徒以沫一听,点头夸赞,“希儿果然聪慧,还会以谜解谜,但,可是有人提醒你了?”说完,明亮的双眸看向抿着嘴巴笑的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