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理寺?该不会是曲帆尤吧?不过他此刻在骆县,应该不会来渭城吧?
司徒以沫边想着边往偏堂走去,这间偏堂专门是来接见证人一类的。她一走进去,就见里面的人齐刷刷地看过来,都是眼熟的面孔,其中还有上次在驿站见到的那位公子。
那位公子看到司徒以沫走来,还微微惊讶,他知道她身份不凡,却不曾想竟然是安和郡主。
此人是顺天镖局的少主,白泞简。
司徒以沫一眼就看到摆在桌子上的盒子,做工很是精美,是纯金打造,上面还有像是什么的刻纹,想必这就是欧关泽丢失的宝物吧。
师爷跟在司徒以沫后面进来,见人都已经来了,便看向白泞简说,“白公子,等大理寺的人来之后,人你们就可以认领了。
虽然这算是江湖之事 ,但命案毕竟发生在渭城界内,此命案就归渭城知府受理,何况,死得还有老百姓,此案已经不仅仅是你们江湖纷争。”
欧关泽一听,点头笑笑,“人既然是死在了渭城,该调查的还得劳烦你们县衙,我也很好奇究竟是谁杀了他。”
白泞简也表了态,“满祥是我顺天镖局的人,就这么死得不明不白,草民还也希望能调查清楚。”
赵师爷见他们没有意见,十分配合,就点点头,“虽然我们只管理命案,但大人吩咐过了,若你们有需要,我们知府也可派人去寻丢失的宝物。”
“谢大人的好意,还是调查人命案子重要。”白泞简行礼道,“东西,我们顺天镖局会找。”
赵师爷知晓他们江湖的规矩,也就没有多说怎么,这件案子牵扯到江湖,已经不是一个知府能调查的,知府里的案子已经够多了,也没有这个精力去查江湖事,此案还是交由大理寺为好。
这两日调查这个案子,已经耗了他们知府不少时间精力,见他们这么爽快,他也轻松不少。
“我们大人现在有事情,这个案子就由我们郡主管。”赵师爷见司徒以沫在查看卷宗,便看向他们说。
欧关泽一点也不意外,毕竟之前已经见识过司徒以沫的本事了。但白泞简却有些惊讶,不过也只是一瞬间,并没有表现太多的表情。
“根据卷案上记,死者满祥被人发现时胸口上还插着匕首,但根据仵作的检查,刀并不是第一作案工具,在他被刀捅之前 ,胸口这里还有其他利器所弄的伤口,而且这刀还曾被人取出来过。”
司徒以沫手拿着卷案,眉角微蹙,有些好奇,“满祥被人捅了两次,而另一个死者是直接被人用刀割了喉咙,而且用得还是同一把刀。”
“以我看,是熟人作案吧。”
白泞简一听,脸色微变,他有些不信,“安和郡主为何这么说?”
“根据现场的痕迹。”司徒以沫并不在意白泞简的态度,淡淡开口说,“卷案上写得很清楚,现场没有任何挣扎的痕迹。我想,既然是你们镖局的人,总不至于手无缚鸡之力,遇到危险只能任人宰割?”
白泞简脸色一沉,他不愿意去怀疑身边的人,那些都是跟他一起出生入死的弟兄。
“我之所以说这个,是希望白少主能有防范之心,以免再出事。”司徒以沫将卷案放下,看向白泞简,总觉得他的五官很眼熟,却又想不起来是在哪里见过。
她应该没有见过他才对。
见他抬头看向自己,司徒以沫挑眉,说道,“现场还留下其他脚印,脚印不同,跟两位死者都符合,可见除了凶手,还有第四人在场,我要是凶手,我不会留着他的。而且,我想,那盒子的东西很有可能被那人取走了,凶手既然是为了此物杀人,那就更不可能放过那人了。”
白泞简多看了几眼司徒以沫,陷入了沉思中,静站不语。
“司徒姑娘说得很有道理。”欧关泽手里的扇子轻轻拍着胸脯,勾唇笑道,看了一眼桌子上的盒子,顿了几秒,随后拿起它,瞧了几眼,就对司徒以沫说。
“你看看这个盒子。”
司徒以沫微微诧异,见欧关泽盯着她笑,更是疑惑了,顿了一下就接过盒子,扑面而来的就是一股清香,但这香味又似有似无。
刚刚她进来的时候可没有闻到,拿到手里才感觉有香气,但很快就消失了,又忽然出现,真是好生奇怪。
“这个盒子,是有什么特殊的香味吗?”
“你闻得到?”白泞简有些错愕。
司徒以沫很是诧异,“难道,我不应该闻到?”
欧关泽站起来看向司徒以沫,接过她手里的盒子,手指按着纹转了一圈,那金色的纹就变了一个样,香味也改变了,瞧着她满脸的疑惑和惊讶,便解惑道。
“这盒子是香南居士亲自所铸 ,乃是机关盒,香南先生用了九十一种香料涂抹盒子,每种香味相克,每转动纹,香味又有所不同,但唯有天生嗅觉灵敏之人才能闻到,这机关就是根据香味的变化而动的。”
司徒以沫微惊,也顿时恍然大悟,难怪她可以闻到,她不正是天生嗅觉过人吗?
“这么说来,唯有天生嗅觉灵敏之人才可以打开这个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