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她为小老百姓申冤还好说,可要是牵扯到朝廷,她一个郡主实在不想把手伸得太长,惹出麻烦来。
赵二和何开农都是胡师爷杀的,如今也有证人,大可以定胡师爷的罪了,那于她而言,案子已经可以结束了。
“这箭上的毒,应该是孔雀胆汁吧。”司徒以沫挑眉,看着曲帆尤手里的毒箭说。
“的确是孔雀胆汁。”曲大人将箭放下,见白真昏头丧气地回来,就知道她没有抓到人,安慰道,“不必自责,那人能在公堂上放箭,直接射中了胡老板的心脏,可见对方的身手不凡。”
“我追了他一路,他蒙着个面巾,看不清楚他的脸,在我快要追上时,他就扔了一个飞镖过来,幸亏我躲得快。”白真有些失落还很生气。
“飞镖上有毒吗?”曲帆尤倒是一点也不担心白真,他未婚妻的身手如何,他太有信心了。
“没有。”白真摇头,“不过这飞镖上的纹很眼熟,很像天机阁的标志。”
“又是天机阁。”曲帆尤皱眉,语气有些凛然,“这天机阁怎么老是跟咱们大理寺过不去呢?”
司徒以沫听着并没有说什么,这件事情她已经不打算插手了,知道再多也没有任何意义,她还是早些回家吧。
出来这么久,她都有点想家了。
那字谜的事情呢?这个曲帆尤看起来很可靠,交给他应该没有问题。
那些人胆敢如此放肆,公堂杀人,可见背后之人势力很大啊!
她连自己掩藏的敌人都没有找到,实在不想再添加其他敌人了。她自己倒是不怕,可她弟弟今年才六岁,她不得不谨慎。
“安和郡主,下官有些话想说,可否借一步说话。”曲帆尤见司徒以沫发呆,想起宫少卿的嘱咐,他还是得提醒安和郡主才是。
宫少卿说过安和郡主是个聪慧人,只要跟她说此事牵扯到朝堂,她自会离开。
不过他还未开口,司徒以沫就说了他想说的话,“此事牵连太多,不是我一个郡主能管得了,既然大理寺插手了,本郡主也就不过问了。”
“安和郡主放心,大理寺既然管了,定会查个水落石出。”曲帆尤愣了愣,一脸正气的他忽而呆了一下,想了一会儿,才说出这么一句来。
司徒以沫多看了一眼曲帆尤,觉得他这样呆呆的样子竟然有些可爱 。
想了想说,“本郡主出来得久了,该回去了,等霓蕊郡主今日玩够了,明日一早我们就会回渭城。”
想起正紧事,司徒以沫将郑县令留下的信给曲帆尤,“这是我在郑县令的书桌上拿的,掩藏着一点秘密,好像是他把什么东西藏起来。”
曲帆尤一怔,看到上面的字,心里大喜,没有想到他费劲心思找的账本就这么得到了!
“安和郡主可真是帮了大忙啊!”曲帆尤端正的面容带笑,像蒲公英一般,让人莫名觉得暖和。
白真走来,见司徒以沫走远,曲帆尤还站在原地傻笑,不免皱眉,走过去,拍了一下他的肩膀,示意他将别傻笑,不过,他傻笑的样子也挺好看的。
“小真--”
“哎呀--”
“这半年的辛苦可算没白费!”
曲帆尤激动地抓住白真的手,直接拉着她入怀,惹得白真又激动又害羞,“曲大哥,这里是外面,可别让人给看见了。”
“怕什么,你是我未婚妻,抱你怎么了?”曲帆尤腻歪歪地说。
白真又是无奈又觉得甜蜜,她这未婚夫一正经起来就特别正经,跟个书呆子似的,一板一眼的,可要是不正经起来,就是可爱的傻子。
这还是他姐姐亲口说的。
甘棠听说要回家,别提多激动了,乐呵呵地准备行李。比起这案件连连的,老是死人,还是家里舒服!
行露将喜娘她们送回去后,就连忙回来了,见甘棠在收拾行李,不免诧异,“这案件解决了?属下怎么听说公堂上死人了?”
“郑县令毕竟是朝廷命官,有大理寺接手最好不过。咱们终归是女子,还是替老百姓查案吧,朝廷之事,我们不宜插手。”
司徒以沫坐在凳子上喝着幽梦萝,这已经是第二杯了,心里也平静不少。有些事情,该出手时可以出手,却不可得寸进尺。
如今胡师爷背后的人,就是她不该进的尺,理智告诉她,背后之人的势力或许不比太子殿下弱,至少他的官位比大理寺少卿高,否则他不敢挑衅大理寺的!
如此一想,能猜到的人,可以屈指可数。
要是牵扯到哪位皇子!她就更不该触碰了!
“安和,这件事情,你不管了?”
霓蕊郡主气急败坏地走过来,她刚刚狠狠地折磨了胡师爷,但听到的除了冤枉就是冤枉。
真是气死她了!
这会儿见司徒以沫在喝幽梦萝,眼睛一亮,连忙过去给自己倒了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