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的她,恐怕已经可以看到我们始终无法看到的东西,那是我们妖族最重大的秘密……也是几十万年来妖族最大的悲剧。霜霜……我们应该可以出去了,前提恐怕是……得到她的允许!”
魏成霜被捂地难受,但也艰难地点点头表示自己听到了。
“魏枫语,我给你一刻钟时间来说完刚才没说完的话。你知道的,关于魇妖,关于魇妖之祭,你一个字都还没说呢。”
肖雨再一次开了口,声音平静如深潭,但魏枫语却能够从中听到其深处隐藏着的涌动。
她在生气。
“我看到了白姑姑在二层,她的身体里有一颗心脏在跳动,只不过这颗心……好像随时都能夺走她的命,或者也可以说说,她也随时可能一咬牙把那颗心给挖出来,与之同归于尽。不过我都都是猜的,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
肖雨说的云淡风轻,来咧开嘴露出了僵硬的笑,就像是在和魏枫语拉家常一样。
可这平平无奇的语气,却被她用来说着及其恶劣和残忍的猜想,对面的兄妹二人身形陡然一滞,连呼吸都屏住了。
“妖王殿下,所以不如你主动来说说,为什么白姑姑会和魇妖心脏为一体,这魇妖为何会困在塔里,为何会有魇妖之祭!”
冰冷的话音无情落下,尾音幽幽地飘荡在狭窄而悠长的回廊之中。
灯火再次摇晃,将魏枫语凝重的面容尽数映照。
肖雨可以看得出他内心深处在挣扎权衡,纠结要不要将接下来的一切告诉一个连妖族都算不上的外人。
而这些不仅是肖雨通过观察对方的表情判断出来的,也以为在她的左眼中看到的对方体内的脉络中流动的妖力。
虽然模糊,也透明得几乎不可视,可对方情绪的暗涌却逃不过肖雨仿若新生的左眼。
与此同时,在魏枫语踌躇之祭,肖雨的身边突然传来了几声噼里啪啦的响声,魏枫语抬眼看去时,发现她的周身已被无数细小的火包围。
这一招他并非没有见过,在肖雨刚进入绿洲界时,以及后来在温水深潭,虽不是每一次都亲眼目睹,但他都曾仔细研究过她的这种奇怪的施法。
但那都是在外面!
眼下这屁大点的地方要真的用这样的法术,那可不就是和集体自杀一样吗?
而且,真正令魏枫语感到心脏高高悬起来的不只是这一点。
作为一个天赋异禀,区区五百岁便无限接近大成修为的妖王,他从来都是自信的。可面对肖雨这个奇怪的变数,再看她周身不断攀升的灵力,他反倒心里没地了。
因为肖雨的身体就像是好深不见底的漩涡其中有一股难以言喻的强大力量,正试图从她的体内挣脱而出……
“我要热死了,迫不及待想把我灵海中不可自控的灵力释放出来。到那时,这魇妖之腹恐怕会被我稍微烧一下,我也能借此降温。我也不知道会烧成什么样子,说不定也会顺带烧死人,但应该可以趁机出去。嗯……这些都是我猜的。具体怎么样,等我出去了还要问问我的师父。但在那之前,我会带走霜霜,但是你嘛……你最好快说,我要忍不住了!快!”
肖雨嘴角邪魅一笑,如在开玩笑一般。可在这样暗淡的光线里,被火包围的她看起来竟是那么邪恶。
“霜霜,过来。师父要带你出去了。”
她朝魏成霜勾了勾手,示意她来到自己身边,好带她出去。
而魏成霜愣了一下,抬头瞧了眼自己的二哥,觉得他虽然此刻看起来高达威武,一身华丽长袍更是尽显王者风范。但在魇妖之祭面前,好像确实不如自己的师父靠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