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张狐狸脸面具底色纯白,只简单得勾勒着些流畅的红色线条,戴在他面上,便好似玉面狐狸成了精,专欺无辜纯良的少女。
他喉中逸出些轻笑来,将她下巴捏着递于自己,挑着纯良温和笑影的唇刻在了她唇上。
簌簌金铃声儿于喧嚣中格外清晰,伴着时锦“砰砰”的心跳声儿不可自抑般于耳边回响。
那一刻,她脑中是绚烂的烟和烟清寂后大片的空白,久久不能回神。
果然,食色,性也,男女皆如是。
于她怔忪痴迷间,他轻叹,带着些令人无法拒绝的蛊,“时锦,信我。”
时锦点点头又摇摇头,任他揽着指点远处烟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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灯节终究没有再多转转。
于时锦记忆中,舞火龙和满城烟火都没二爷戴着狐狸脸面具来得惊艳且张扬。
既如此,便是如热闹非凡的灯节也跟着索然无味起来。
便是如此,待得回了府,也早已到了亥时末。
待得洗漱完毕,二爷早已躺在了床面上。
时锦步伐略顿了顿,自上了床榻,卧于二爷一畔。
自打大前日她与二爷言语不合,两人便有些瞧不过眼的罅隙。
这罅隙极细微,二爷平日里仍待她如常,只于就寝时端正严肃得像个君子。
她知二爷是在气着,但有些事儿,不是一厢情愿便可改变的。
金铃声儿响了瞬,时锦的手于暗中攀上了他的肩。
身畔的人呼吸略促了促,到底没动作。
她的动作又大胆了几分,手指下移,堪堪及腰,便被他捉住。
“别闹,”她听他道。
时锦不说话,于黑暗中固执着,与他对望。
他之于她,犹如皎月之于萤火。皎月不是她一个人的皎月,萤火却是独属于他的萤火。
他的宠让她惶惶不可终日,不知这窃来的皎月何时便会被人收去,只愿于片刻欢愉间寻得自己曾经存在过的证明。
齐墨璟于黑暗中感觉到一点濡湿。
他的掌抚了抚她的脸,面上泪痕交织,连带着发丛和玉枕都带着潮,湿润润的惹人怜惜。
他不由想要起身掌灯,却被她拽住了手,头抵在他胸口,声音闷闷的,“呈显是不是不喜欢我了?”
齐墨璟的手一顿,在她后背轻抚了抚,“怎么了?怎会说出这般话来?”
她哭得更委屈了些,那手却更急切,胡乱抚过他。
二爷突然福至心灵,带着些不可置信,还有一点窥见她心思的意外,“……该不会,是因为爷不给你,便生了气罢?”
时锦一噎,转身给了他个后背,不去理他。
二爷愈想,便愈存了些笑意,当下俯下身,于她耳边轻语了声儿,时锦身形一僵,闭了眼只不理他。
说来说去,女人要的安全感,二爷没给够。慢慢给吧,路漫漫其修远兮,追妻路上尽皆求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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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