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锦不妨他这般说,当下怔然一瞬。突得想起上次,她借着给二爷送点心时,多嘴问了句二公子的事。
这是还记着?
然则虽然二爷面色不虞,她心中却染了点不易察觉的欢喜。正要解释给他听,外间传来知画的声儿,“二爷,奴婢把晚膳带过来了,现在可要用?”
“摆上罢。”他道,手中的那颗桃瓣般的酒酿酥酪被丢回青瓷盘中,五瓣俱碎。
随着二爷起身往外,时锦不再多言,只起身行至八仙桌旁,侍立一旁。
二爷也不用她布菜,只自己拿起银箸,捡了惯日里常用的饭食来吃,一时间,整个房间除却偶尔杯盏细响,再无他声。
知画瞧二爷面色微冷,脚步往后退了退,又扯了扯时锦衣袖。
时锦不妨被她扯了下,目光微微带了些疑惑,正欲以眼神询问,却被正自用饭的二爷打了岔,“鬼鬼祟祟的,有事当面说。”
知画吓了一跳,当即跪着把事禀了,“刚刚有个湘竹馆的小丫鬟,说是表小姐身边的人,想求时锦过去瞧瞧她家小姐。”
“表小姐?”二爷记忆里显是没这个人。
时锦却提醒道,“七月七乞巧节,二爷还与表小姐一同出游来着。”
她虽说完,瞧二爷那样子,怕是半星儿没记着。
时锦只好又往下说,“那日爷给表小姐买了好多胭脂水粉,奴婢没拿住,散了一地……”
说到这儿,二爷显是有印象了,投在时锦身上的目光愈发锐利。
时锦吓得不敢多言,她可记着二爷那会儿将自己吓得厉害,拼了命想离开清风院。
二爷目光从时锦身上剜过,又转向知画,“她怎么了?”
知画虽则平日里爱说主子闲话,可如今亲自被二爷问起,那头简直低到了肩膀下,“说是表小姐身子不大好,从竹梯上摔下来了……”
“啪!”银箸落在盘盏上,发出脆响,吓得知画不敢再言。
他的眉头几不可见得拧了拧,声音又冷肃了两分,“摔着了便去请大夫,找一个丫鬟做什么!”
知画吓得大气不敢出,只喏喏得领了命,自去传话儿。
时锦愣在原地。
她是知晓这表小姐未婚先孕的事儿的,也只那丫鬟应是无法了,才求至自己这个丫鬟身上。
大少奶奶那边自是在气头上,若说延医请药,不动手脚都算好的。
但若是自己过去了,待得日后大少奶奶追究起来,她也没好果子吃。
这般一想,便两厢为难起来。
“二爷……”她斟酌了下,抬眼瞧他,“奴婢听得表小姐有孕,这一摔,怕是凶多吉少……”
“所以,你想救?”他声音散淡,听不出喜怒。
“奴婢只想问,该不该救。”她摇了摇头,与他对视。
良久,他终是扯出一抹笑来,“倒还不算愚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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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