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到底临出门,转过头来,“谢了,待回了颢京,摆酒时请你来喝。”
贺神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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颢京。
姜府。
姜矜最近梦魇得厉害,整个人都瘦得有些脱相。往日里尚显珠圆玉润的身子也跟着干瘪下去,脸上便是扑了脂粉,亦自带一层憔悴。
母亲苏氏心疼得厉害,着了不下十位大夫来看诊,俱都说不上个所以然来。
好在如今梦魇少些了,不然活脱脱便能要了人的命。
“我儿怎的这般形容?倒教为娘的心里分外不好受。”苏氏心里难过,连带着拿帕子拭了拭泪。
姜直却心烦意乱得坐在一边的香梨木玫瑰交椅上,“哪有这般凑巧的事儿?先是翠玉失踪,后有妹妹梦魇。母亲不觉着这里面有古怪吗?”
他虽恨妹妹心黑手狠,但这到底是自家亲妹子,被个齐二爷欺成这般,心里到底有恨。
“兄长是说……”姜矜乌着眼眶,犹自不可置信。
姜直惯日里憨直,却也不傻,“我实与你说罢,翠玉我已寻到了,早被折磨得没了个人样子,便是嗓子,也让人熏哑了。我瞧着她形容实不大好,又怕被人认出是你身边的丫鬟,便把她赎下来,送到了庄子上。”
他这话儿也带上了些气性儿,“依我说,此番消停些罢。齐二爷没能要了你的命,算是格外开恩了。”
然,不独姜矜,便是苏氏,亦都睁大了眼,直拿手拧着他胳膊上那二两肉,“你怎的这般说你妹妹!那齐家老二,为了一个贱婢,竟欺得你妹妹连月噩梦,这事儿不能这般算了!”
苏氏哪能任自己的心尖尖被人这般羞辱,当即扭过头,不去瞧胳膊肘往外拐的儿子。
“要报仇你们便去!反正儿子我没出息,还指着多活两年呢!”姜直烦躁得起了身,见不得这母女俩掉眼泪,径直离了妹妹的院子。
好言难劝作死的鬼,真真儿是气煞他也!
姜矜半躺在床上,锦缎垫子靠在身后,脸上犹自带了些不可置信。
她到底不敢相信齐二爷光风霁月一般的人物,竟能做下此等事儿来,当下招了金玉过来,为自己梳洗更衣。
苏氏不放心,牵了她瘦骨伶仃的手,“你起来做什么?!且歇着罢!”
“女儿自幼与翠玉一起长大,情分自是有的。她遭了难,女儿想去瞧她一眼。”姜矜面上带了些失落,心中犹自带着一些希冀。
眼见为实,她却要瞧瞧,翠玉是否如大哥所言,没了个人形儿?.
齐墨璟站于黑暗中,打眼瞧着没心没肺睡得香甜的时锦。
今儿个天未黑透,他便赶回来了。岂料她只躺在床面上,连惊醒一次都未,显见是个心大的。
“呵……”他轻笑一声儿,转身出了房间。
门才被挂上,时锦便于黑暗中睁开了眼。
小几上留了烛火,并一些吃食。她轻吁口气,捡了吃食,面无表情得径自吃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