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缘巧合也好,有意为之也罢,因着这二事,她总觉着二爷有些神通,那是对天生危险的警惕,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思量。
思绪回笼,她走至廊下,此时的风雨声渐小,廊檐水柱依然气势澎湃得往院中淌去。探手接了些冰凉雨水,有些刺骨的寒。
收回手掌,她转身望向正自说话儿的时锦和知画,“眼见着雨小了些,我且先回去了。待得二爷回来,你们便跟二爷知会一声儿。待天晴了我再回来。”
昨儿个她便跟织画共歇一室,然习惯了日日回家,偶有外宿,终归有些不适。
“现在便走么?不再等雨小些?”织画不妨她这般着急,因是问道。
“不了,这会儿雨不算大,我且披了蓑衣并雨伞,应是无碍。”司棋打定主意,便回耳房着了一双不透水的漆皮长靴,又将那蓑衣罩了个严实,这才举着一把半新不旧的油纸伞蹚至水中。
她的身形略单薄,青石板上的水又流的急,时锦瞧她身形微微前倾,弓着身抵伞而行,裙角不一会儿便沉重得垂了下来。
这般回去,怕是得受凉。
她不由得拢了手朝司棋那边喊,“回去记得喝点姜汤!”
司棋转头笑了下,隐于伞下的脸瞧不真切,只点点头,转向假山之后。
瞧着司棋走远,时锦和知画更是无聊难耐。
一日三餐有碧儿从厨房帮她们提过来,倒也不会淋湿衣裳。待得过午,知画终是打了个哈欠,又回去补眠。
时锦无趣,便顺着游廊往书房那边去。
以前父亲尚在时,她也跟着读了些书,但到底忙着与草药打交道,无暇终日与书为伍。
眼下左右无事,又没二爷悬在头上,她便有那闲心逸致翻本书瞧瞧。
目光自一排齐整的红木书架上掠过,时锦只随手翻了翻,便丢回书架。
二爷此人,冰冷又无趣,书也读的无甚趣味。望着满架子的经史子集,她摇摇头,又走向另一个书架。
翻了好几个书架,俱都一无所获。尤其是越靠近书案的书,越是晦涩难言,读之乏味。
就在她想放弃时,一本极简极薄的册子自底层书架间的缝隙掉落下来,瞧着轻飘飘的,无甚分量。
时锦赶忙俯下身去捡那本册子,手刚触及册身,她又跟着顿了下。
原因无他,概因那册子上明晃晃的《三字经》三个字。
纸张泛黄,显见得是有了些经年累月的年头。莫不成是二爷幼时的启蒙书籍?
带着一点子好奇意味,时锦缓缓翻开了那书……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