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岑思文再次对苏慕发起攻击,伶华茵大惊,苏慕也未曾想这岑思文竟然那么能打,将剑一抽奋力回击,然而那黑影竟快速将岑思文整个人包裹起来,一团黑气顺着苏慕的剑蔓延到苏慕手上,像藤蔓一样牢牢抓住他的胳膊,想要往身体里钻。苏慕挣扎不得,仿佛被一只大手提着,渐渐地浮了起来。
眼看苏慕就要被那黑气吸过去,伶华茵忽然飞过来抓住苏慕的剑柄,徒手将苏慕与那黑气隔开,右手再结一次仙印,连带着地煞剑刺了出去。
岑思文被伶华茵这忽如其来的一剑打得猝不及防,腰部中了一剑后便化作一团黑影带着白臻逃进了林子深处。伶华茵和弟子们紧追其后。
“放开我,你快放开我!”白臻一路大喊,但岑思文根本就没有放开她的意思。
只听林子外一阵琴声响起,岑思文似乎有一瞬间的停滞,又继续往林子外飞去。夜晚的琴声仍在林子中回荡,在林子里织起了重重法网,似乎在追踪着岑思文的方位,岑思文无路可退,没多久,伶华茵就率先追了上来。白臻见情势紧急,立马朝岑思文拍了一掌,岑思文没想到白臻会有此一举,惊讶之下摔了出去。这一摔,伶华茵的天罡剑就追了过来,在岑思文身边绕了几圈,结成几道法网,将岑思文牢牢困住。
很快,苏慕和其余弟子也紧随着赶了过来。
“白臻,你为何如此对我?”岑思文被禁锢在地上,一脸悲痛地质问着一旁的白臻。
白臻见众人在此,为了明哲保身,只能怒视他道:“我不想你一错再错!我是仙泽宫的弟子,你也不想想,我怎能跟你逃走?”
岑思文一脸不敢相信地说道:“你骗我,你说等我做了高级弟子,就会和我在一起,你怎么能反悔呢?”
白臻听完脸色骤变,怒道:“你胡说什么!这样的话我可从来没说过!明明是你自己纠缠我不放!”白臻极力在众人面前撇清自己。
伶华茵淡淡扫了白臻一眼,对岑思文道:“你被心魔缠上,迷失心智,只要现在束手就擒,仙泽宫可以宽恕于你。”
岑思文听了,哈哈大笑起来,眼睛一直盯着白臻,说道:“我无需什么宽恕,是我自己甘愿被心魔缠上的,身为人,我碌碌无为,所爱之人瞧不起我,是心魔让我变得强大,然而所爱之人还是不愿意跟我一起走,我就算回了仙泽宫又有什么意思!何不将自己完全交给心魔,让你们全部听我的话!将你们玩弄于鼓掌!”
岑思文话音刚落,只见他身后黑影忽然增大,在他周边的地上投下巨大的暗影,企图挣脱伶华茵法术的束缚。众人见岑思文身上逐渐升起黑气,害怕地后退了几步,不知接下来如何是好。
“师傅,他要被心魔侵蚀了。”苏慕忽然喊道。
那伶华茵岂不知道事态,她口中快速念咒,手掌心里赫然出现一个仙印,五指虚握拉着那束缚着岑思文的法网,想要从他身上收走那只心魔。无奈那只心魔太过强大,看样子岑思文已是抱着同归于尽的心,眼看那缚魔网就要被黑影挣破了。忽然琴声骤响,像是镇魔曲,一道白衣身影悬于空中,弹指一瞬间,几道蓝光将那黑影团团包围,结成几根琴弦缚在那黑影身上。伶华茵再次拉动那缚魔网,欲将那心魔与岑思文分裂开来,只见岑思文面带痛苦之色,有如长在身体的皮肤被人生生撕开,样子恐怖至极。
“师妹,停下,你会撕裂他的!”白臻不忍见岑思文经受如此痛苦,大喊道。
“若非如此,就救不了他了。”伶华茵再度使力。
“啊!”只听岑思文爆发出一声滔天嘶吼,缚于他身上的弦骤然崩断,那黑影瞬间与他融为了一体,他似乎已经完全陷入了癫狂,发出一阵阵阴恻恻的笑声。伶华茵只得以血结印,以防他冲破缚魔网。
说时迟那时快,一把黑色的利剑飞来,不偏不倚,刺入岑思文的心脏,众人皆惊。只见岑思文捂着那把剑,身上的黑影也渐渐消失,不一会儿便倒在了地上。
苏慕将地煞剑取了回来,一脸镇定地对伶华茵道:“师傅,岑思文已经被那心魔完全侵蚀心智,徒儿不得已只能出此下策,以免伤了人。”
伶华茵略感震惊地看着他,一旁的白臻看到岑思文已死,脸色煞白地坐在地上。
司徒衍缓缓落于地面,走到伶华茵身边,说道:“苏慕说的没错,只能这样了。”
伶华茵神情古怪地看了一眼苏慕,便转头问司徒衍:“你怎么会在这?”
司徒衍道:“如果我说路过,你信吗?”
“不信。”
司徒衍眯着眼睛笑了笑,说道:“其实我一直离你们不远,上次在山上看到这弟子略有古怪,知道他也要跟着你们下山,我就一路跟来了,又怕我个外人过多掺和你们仙泽宫的事不太好,所以一直没露面。”
苏慕听了,嘴角勾起一抹嘲讽,在旁低声道:“哼,狗尾巴狼。”
司徒衍听到,并不与他计较。
伶华茵走到那岑思文跟前,蹲下来查看,用法术从他身体里吸出一物,是一个散发着黑气的魔种,众人见了,都不由得往后退了几步,生怕那魔种跑到自己身上。
“这么大的魔种,恐怕非一朝一夕形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