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那两个大汉还在犹豫要不要将少年交给司徒衍,但见张星文摆摆手,示意那两人把少年放了,才松了手。
张星文对司徒衍道:“若是这孩子能够对你们有帮助,那最好不过了,你想问什么便问吧。”
“那就多谢了。”司徒衍笑笑说。
少年来到司徒衍面前,拍了拍手上的尘土,说道:“我知道的也不多,但是这个村子成这样,都是你们要找的那个柏熠害的,他一回村,这个村子就出了事,而且我还看到柏熠跟妖怪在一起!”
“什么妖怪?”
“一些黑色的,长着翅膀和四条腿的妖怪,眼睛很奇怪,噢对了,就像这位美人姐姐的眼睛一样的颜色。”少年指着一旁的鄂萝说道。
鄂萝听柏凝称呼自己为美人,心里别提有多得意了。“算你有眼识。”
然而少年接下来便道:“柏熠和它们一样,你说正常人的眼睛怎么会突然变成蓝色呢?不是怪物是什么?”
只见鄂萝挂在脸上的笑容立马僵住,司徒衍为了防止一场不必要的嘴仗,连忙问那少年:“所以你断定柏熠跟山神有关?”
柏凝斩钉截铁道:“没错!两年前,柏熠回了村庄,然后这个村子里的人就得了睡症,之后村民相继失踪,死的都是柏熠恨之入骨的人,这还不足以说明是柏熠干的吗?”柏凝说完又指着张星文道,“还有他!他明明也看见柏熠和那些妖怪搅在一起了,但是就是不告诉大家,他也是同谋!”
张星文面对少年的指控,并未作一句辩白,反倒颇为无奈地摇了摇头,而村民们似乎也对此习以为常了,并没有人将少年的话放在心上。
这时,村长慢悠悠地醒了过来,长叹了一口气,满是叹息地说道:“这事不怪星文,是我让星文不要透露出去的。柏熠那孩子命苦,也是我们对不住他,才让他变成了现在的样子。是我们造的孽啊!”村长此言一出,整个山洞里的村民都低着头默不作声。
司徒衍听着大家心口不一的说辞,觉得这个村没有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或许牵扯到整村的人也说不定,心里更是疑云重重,于是问道:“村长此话怎讲?”
“唉,这事可以从五年前说起,当时候村子闹干旱,作物没有收成,很多人都濒临饿死。恰逢那一年是山神祭典,村民们再三商量之下,决定向山神献出一名女童。”村长慢慢吐出当年的实情,山洞里没有人说话,只有燃烧的树枝在哔哔作响。
跳跃的火光下,一个少年尘封已久的悲惨身世慢慢被揭开。
“虽然村子里一直有将女童献给山神的传统,但是谁家愿意让自己的女儿去赴死啊!所以我们便偷偷地将目光锁定在了柏熠一家。柏熠的父母很早的时候就因病离世了,就剩他和姐姐柏巧儿一起生活,柏熠身有腿疾,不能行走,巧儿从生下来又患有严重的痴呆症,虽然比柏熠大几岁但是行为却如同一个6岁的小娃,两姐弟过得十分艰辛。村民们刚开始也一直因为同情而照顾他俩姐弟,时常送一些吃的过去。可是日子一长,村民们的生活也越来越不好过,就渐渐不再接济他俩了。时逢大旱,我们实在没法从正常的家里头挑选女童献给山神,于是大家便想让巧儿献祭,但那时候巧儿已经17岁,早就超过献祭的年龄了。但村民们为了活命,不得已还是将她骗到了山上,希望能够蒙混过山神。巧儿上山的第二天,我们在村口看到了她的头和衣服,我们以为村里的灾难就此解除了,可是祈祷的雨水并未到来,直到一个自称是东灵山的弟子经过此地,化解了这个村的危机。”村长说到此处,无奈地发出叹息声。
司徒衍一边听,一边习惯性地摩挲着右手的两指,表情有些凝重。
“那位东灵山的弟子给了我们一个冰罐子,说这个罐子能够引来天上的水,可以缓解这个村的干旱,果然用了他说的宝贝之后,这个村又有了水源。我们本想留下他好好招待一番,以表谢意,但是他似乎有急事走的十分匆忙,还带走了孤苦无依的柏熠。我想着,柏熠走了也好,不然留在这个村子,怕是也要恨死我们。谁也没料想到,过了三年之后,柏熠回来了。他这一回来,灵隐村的噩梦也来了。”
司徒衍环顾四周,见村民们都渐渐露出后怕的表情,老老少少皆依偎在一起,有些妇女已经开始低声哭泣,哭声让这个本就诡异的村子显得更加阴森了。
“你继续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