睁开眼的刹那,延枭伦似乎感受到一阵强光袭来,随后眼前才渐渐有了图像,“我能看见了!”
熟悉又久违的画面让他激动,一回头,终于见着了朝思暮想的人,青欢比离别时更美了,她望着自己浅浅笑着,模样令他着迷。
枭伦难忍激动的抱住了她,和她刚找到他时一样,不过这次陈青欢也紧紧的环住他,在听见他说能看见东西的时候,她心中顿时如释重负。
松开她后,仔细的盯着那张脸,像是要刻在脑海里,目光扫过她的眼睛时突然间一顿,他的笑意僵硬在脸上。
陈青欢的左眼黯淡无光,如无底深渊一样,全然没了往日的清明,“你的眼睛?”
陈青欢同样愣了一下,她的左眼看起来和正常的一样,平常人见她都看不出她左眼有问题,她自己也习惯了单眼生活,都快忘了这茬。
“
我左眼有点小问题,不碍事,我能看见东西。”
即使她不说,枭伦心里也推测出了大概,天底下哪有那么巧的事,他瞎了,她眼睛也出现问题。
只是千言万语也不知道从何说起,他摸上她的左眼,用手指轻轻的摩挲,“让余伯看看吧,我能治好,你的一定也能治。”
陈青欢摇着头笑起来,“这是小问题,我们还是先想想回国的事。”
这两个月来,他们二人商议了许多关于两国之间的事,两个人的想法略有出入,枭伦自然永远以延国的利益为出发点,而陈青欢则不会让敖榙屈居于延国之下,思来想去,最终二人商定,休战议和。
现在眼睛的问题已经解决,他们不再拖延,陈青欢把身上的银两都给了余伯,让他帮忙置办出行的物品,剩余的钱就当作这些时日的谢礼。
恰好二人走进院子时,余伯牵着一匹新的马回来,“小公子来看看,这马还合你的心意吗?”
“辛苦余伯了,今天您好好歇着,我来做饭当作给我二人践行。”陈青欢牵过马儿,与自己的黑马栓在一起。
路过时枭伦摸了摸它的鬃毛,“是匹好马,没想到村里还有这么好的马。”
“那我今日也把我藏了许久的好酒挖出来,给你俩尝尝!”余伯边笑边往院子后走。
这些时日他把这两个孩子当成自己的孙儿一样照顾,现在要离别,他心中是一万个不舍,“没想到我一生无儿无女,临终前还能享一次儿孙福。”
“余伯,说什么胡话呢,你一定长命百岁”。
三人正说着家常,这时,院子外忽然来了一伙官兵,命令声把三人吓了一跳,“来人,把这个院子包围起来!”
为首的那个戴着一顶乌纱帽,身形肥头大耳,挺着大肚子把胖手一指,十几个小兵便把余伯的草屋围了起来。
陈青欢与枭伦皆是一惊,都以为是敌军发现了自己,见状,枭伦迅速拔出了随身的剑,准备随时攻破。
就在他快要动手之时,一个熟悉的声音从胖官员身后响起,“刘大人,就是这两个人,余老头私自带外人入村,您要维护村子的安全啊。”
说罢,他又贴紧那胖官员的耳朵私语道:“刘大人,我没说错吧,您看那女子是不是国色天香。”
原来是来找茬的,枭伦执剑的手放了下来,不过依旧警惕着四周的士兵。
余伯从惊讶变为愤怒,脱口而出道:“是你?”
他看的是胖官员身后的那两个男人,正是那天在山顶想要抢他灵芝的两兄弟。
枭伦侧耳,一仔细想,同样觉得这个声音耳熟,好像就是那晚潜入房间的贼人。
原来他们二人先是抢灵芝不成,后是偷入房间失败,恼羞成怒之下,干脆找到了村子附近的地方官刘大人,刘官员家中八个姨太太,他们一说村里来了个绝色少女,刘官员二话不说便带人前来抓人。
陈青欢此刻仍面不改色,虽然穿着一身灰色麻布衣服,但她那双摄人心魂的眼眸却把众人的目光抓得死死的,白里透红的肌肤与山野的村姑截然不同,让人眼前一亮,更别说那张清丽的绝美容颜何等动人。
觉得自己已经见过无数美人的胖官员,此刻哈喇子都快流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