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言真现在正昏迷着,脱下衣服后大家才见了他背上的伤痕。听医官说,牧言真是因为背部受了重击,后来又被池水的严寒侵体才高烧不退伤及心肺的。萧祈煜一下明白,在他们跌进池中之前,那灯竿就砸在了牧言真身上,那人是用命护了自己。
“陛下,您还是先回去休息吧,小心肩上的伤口又裂开了。”
萧祈煜对雨瞳摇摇头,目光仍注视着尚陷于昏睡中的牧言真。
“阿雪呢?”
“已经派人去找了。”
“这件事牧言晟知不知道?”
“除了宁王殿下知道,陛下在东市遇刺的消息还没有外传。”
这样就好,只是牧言雪千万不能在这时候出事。
“苏玦他们呢?”
“宁王、苏玦还有越姑娘都在殿外候着。”
“好,你且好好照看阿真,有什么消息即刻禀报。”
“奴才记下了。”
见萧祈煜出来,越千泷首先就问道:“阿真怎么样?”
“自有医官诊断。”
“微臣失职,让陛下受惊了。”
“是本皇自己出的宫,跟你有什么关系?王爷此番救驾及时,本皇赏你还来不及呢。”
这次多亏越千泷回宁王府传讯,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这都是千泷跟苏玦的功劳,微臣不敢抢功。”
“说说你们对此事的想法。”
“微臣认为不该是牧言家,这个时候安排行刺于情于理都不对,如果陛下跟雪郡主已经大婚,而且郡主已经生下了小皇子就不一样了。况且牧言晟和他府中的亲信都在凉州大营,这里跟王都相隔千里,若要安排这一声行刺应该不那么容易。”
“我同意王爷的说法,牧言晟好歹是一国太尉,作为当今权臣他不可能这么蠢,何况我听说牧言晟从小将雪郡主看得比什么都重要,他不会把妹妹也搭进去的。”
“苏玦你说呢?”
“是不是牧言家做的我不能断定,但是这宫里一定有细作,今晚东市之事明明是早有预谋精心布置,如果不是早就知道你们要出宫,这个局根本不成立,这些刺客不可能是守株待兔。”
细作?他们出宫的事除了雨瞳、八月还有文正殿和大宁宫的宫人们,各个守城的守将都可能知道,萧祈煜是用自己的令牌出王城的,如果要追究这波及的范围也太广了。但萧祈煜能确定的是,牧言真、雨瞳、八月和牧言雪不会是这个细作。
“公孙翎,这件事务必要瞒下来,不可外传,你暗中调查即可。”
“是,微臣领旨。”
“至于苏玦跟越千泷……”
“陛下,”公孙翎打断道:“他二人微臣已经安排了他事,今晚东市的行刺微臣就交给洛吟桓和焉茴来处理,不知陛下觉得如何?”
“既然是你的人,你自己安排即可。”
商议到此时雨瞳过来禀报,是牧言雪回来了,而且也在乱流中受了箭伤,这么说他们遇到了同一波人?
“阿雪的伤怎么样了?”
“回陛下,郡主的伤在腿上,不过幸好只伤到了皮肉。”
“她现在在哪里?”
“郡主回来后万分担心陛下跟阿真的安危,奴才先将郡主安置在羽徽宫,”羽徽宫,那里离文正殿有些距离,“不知陛下是否要让郡主来此?”
“不用了,等会本皇自会去看她,你们也回府吧。”
“陛下陛下,我跟阿玦可以先去看看牧言真吗?”
“为什么?”
越千泷恭恭敬敬的拜道:“上次在沧浪原是多亏了他的小包袱我们才走出来的,我们三人已经成了朋友,他现在受了伤我们当然要关心关心了。况且我是太华的弟子,我师叔重谨在医药上的造诣极高,如果有需要我也好帮忙。”
“不可。”
“陛下……”
“本皇说了不可就是不可,你等即可出宫!”
越千泷还要争取,此时宁王拉了这人,跟苏玦一起匆匆退出了正殿。
“越千泷,你为何如此冲动?”
“我,”女子叹了口气,只说:“我只是担心阿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