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玦抬头,正视着这人道:“我没有受制于人,晔刹跟灵犀也不像你说的,他们于我有恩,这些我会铭记一生。”
“这,这不可能,在逐日祭坛的时候灵犀明明想强带我回去,是因为……”
“你跟晔刹有什么牵扯我无心探寻,至于你跟我说这些是什么用心我也不想知道,我留在蜃天城是因为我有要做之事,跟晔刹还有灵犀无关。”
难道她跟青阙的猜测都错了?难道,她对苏玦的熟悉感是因为他们两个同出于魇池?可如果真是这样,为什么以前从没见苏玦提起过?这事情有蹊跷,晔刹的人一定在其中动了手脚。
“以前的事,不要再担了。”
“那你能不能带我去见一见那个魇池?既然你说我生自那里,我好歹也该去看看自己的出生地吧。”
“你若想去,自己想法子去便可,与我何干。”苏玦作势要起来,可半程中又坐回去了。
“怎么了?”
“腿动不了。”
“动不了?”越千泷也试着起身,果然,腿好像被泥土吸住了。
“快把鞋脱了!”
越千泷闻言赶紧脱靴,可这靴子也是一样,怎么扯都扯不下来,急迫中苏玦干脆划开了这人的靴子,可掀袜子他才见越千泷的腿部已跟这泥土变为了同种颜色。
“怎么回事?你快看看你的!”
苏玦情况跟她一模一样,这泥色都已经蔓延到膝盖了。
“刚才是我们大意了。”
“这是什么意思?要把我们都变成泥吗?”
“看来像是如此。”
“不可能不可能,我们一定会找到办法的。”越千泷说着使命挣扎起来,可不管她怎么卖力那双腿还是纹丝不动。
“快看看牧言真的册子里有没有提到。”
“哦,对了对了!”越千泷赶紧翻找起身边的包袱,看了数页就惊呼道:“有有有,你看这里提到了。”
“需要水?”牧言真上面记着要用水洗清泥垢。
“可是这里那儿来的水?”
苏玦一看身边的积雪,马上用手围拢了,说:“把这些雪都积起来埋住双腿,快!”
还好之前这雪下得大,不到一会儿两人就把膝盖以下都埋住了。不过这雪一颗颗浑圆饱满,没有半分融化的样子。苏玦立马脱下外套将双腿围了几圈,后又将衣服紧抱在怀里,越千泷依样画葫芦,不过多时果然见衣服上有水渍蔓开,是雪开始融化了。
“你很冷?”
虽然双唇已经被冻得发紫,越千泷还是使劲摇头。
“靠过来。”
“不,不用了。”
苏玦将上半身往左挪了挪,碰到越千泷的手后就将她半拉在了怀中。
女子好奇的看了这人一眼,说:“你的手,怎么这么暖?”
“你没有内力?”
“我在太华山学艺这么久,的确没学会怎么调用内力。”
“你真是齐衍的徒弟?”
越千泷使坏的吐了吐舌头,“在师父的三个徒弟里就属苏师兄你有点剑圣的影子,当时我们一起去试定灵石,师兄你的灵光就好像一片星河呢,可我把手放上去那石头连亮也没亮一下。师兄你是百年难遇的奇才,可师父收下我想必是万分后悔吧。”
定灵石?灵光?这人又在胡说了。
“而且我的坐忘心法也是师兄你教的,那时候师父每天把我们吊在三省崖下,如果不是师兄你我早就摔死冻死了吧。”
“不要再叫我师兄,我不是太华弟子。”
“那我叫你什么?”
“苏玦即可。”
“我记得灵犀一直叫你阿玦,要不我也像灵犀这样叫你吧。”
男子神色闪过一丝不自在,“随你。”
以前越千泷叫过他小玦,这人听后偏让她叫师兄,现在越千泷叫师兄,这人又让她叫苏玦了。兜兜转转近一年,他们竟然又回到了原处,不过越千泷一点也不泄气,反而觉得挺有意思。不就是从头来过吗?不知这一次,她跟苏玦会是什么模样。
“不知道怎么回事,我有点困了。”
“这些雪水要一会儿才能化开,你小睡即可。”
越千泷放心的靠在这人肩头,而后闭上了眼睛。苏玦的身体真暖,就像是秋日的晨阳一般。越千泷在梦中笑开了,这淡淡的笑声让苏玦好奇的低了头,出神中他冷峻的嘴角竟然也勾出了些许弧度。
“越千泷,越千泷?”
看来她真的睡熟了,苏玦张开手掌,瞬时他掌心出现了一只活蹦乱跳的符鸟,把它拿在嘴边低语几声后就任其飞走了。苏玦不知道灵犀为何为要探听太华山的事,也不清楚她跟越千泷等人的关系,苏玦只想着左右他就要离开不日城了,作为故友同门,他还能帮上素灵犀一两次也是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