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人患病?难道他说的是刚刚苏醒的苏烨楼?介于苏玦之前的反应,她也不好直接说出那人的名字,只问:“你在世上还有几个亲人?”
“一人。”
“那,他是你什么人啊?父亲?母亲?还是兄弟姐妹?”
“你先回答我刚才的问题。”
“我可不知道世尊大人在哪里,他失踪的时候我还没人间呢,不过在逐日祭坛的时候我跟师父提到了太华秘境,回山中师父就不见了,我想他应该是去太华秘境了。”
太华秘境?这地方可以让灵犀去试试,只是不知道晔刹的符鸟能不能飞出这沧浪原。
“该你了,你说的亲人到底是谁?”
“这个,我不能说。”
苏玦还是一样,一牵扯到烨楼就三缄其口。
“那他患的是什么病?”
“与你无关。”
“怎么与我无关?我们现在一起在宁王手当差也算是战友了,你先告诉我他的病症,如果我以后立了功也可好在宁王面前为你讨要犀珠啊。”
“那是我的事,我自己可以应对,不用你多管。”
越千泷瘪瘪嘴,“那你的身体呢?你之后是不是还要回到启荒城去?还有灵犀,她会不会来这里接应你?”
“走吧。”
“我腿痛。”
“你耽误的时间够多了。”
“我……”想继续聊天的越千泷只好瞎编:“我来月事了,今天是头一天,我身体不舒服。”
“快起来。”
“我真的浑身无力。”
一眼就看穿这人谎言的苏玦无能为力,只好说:“我背你走。”
“好啊好啊!”还不及苏玦弯腰越千泷就自发跳了上去,苏玦没反应过来,他一个踉跄差点摔到地上去。
“你怎么如此不知自重?”
“自重?”越千泷装傻道:“什么自重?你的意思是,嫌我太重了?”
罢了,跟这女人多说无益。
下雪了?越千泷伸出手,怎么刚刚还风和日丽就下雪了?而且现在还没入秋啊。这怪异的场景让她想起了志掩山,天象有异,必有妖魔。
“附近有妖兽。”
“我看到了。”苏玦的双眼盯在草丛的某处,那里有一双泛着浅绿色光泽的眼睛,而现在风雪漫天,眨眼间葱绿的草木就变成了毫无生气的银白。
“我们已经被包围了吧。”
“嗯。”
越千泷笑说:“我在焚音谷遇到过雪狼,只是不知道这里的狼个头怎么样。”
这些皮毛灰白的畜生终于露出了真容,她本以为焚音谷的雪狼已经够壮硕了,可这里的狼群比它们还有大上一倍,而且它们的利爪长锐,甚至比猛虎还要长出几分。越千泷缓缓松开手,下来时她已经跟苏玦靠背而立。
“你以前跟我说过不要妄用那弓箭,看来现在是时候了。”
“弓箭?”
涅穹箭和逐日弓已经融于越千泷血脉,现在她心念一动手中便拿上了这两件兵器,苏玦身后有寒冰和烈火两道气息袭来,倏忽间,这漫天大雪竟然停止了。凝神间,身边十来头恶狼已经齐齐扑来。
“终于有动静了。”女子看着波涛迭起的魇池,眼中闪过一丝抑不住的兴奋,“果然,她还是忍不住,只要逐日弓和涅穹箭在她体内,她就跟我族脱不开干系。”
“师父,这就是你放任阿玦去蜃天城的原因?你早机知道越千泷也在那里?”
“非也,去蜃天城是苏玦自己的决定。我早就说过了,一入魇池就存在太多变数,苏玦现在的心性已不同于从前,他绝不会因为一个苏烨楼就对我们言听计从,对他,我们也只能是半听半就,可谁成想到,他跟这个越千泷倒有说不出的因缘。”
“留他在外或许会多生事端,师父,要不要现在将他带回来?”
“你以为自己有能力带他回来吗?”
“徒儿无能。”
“你牵制不了苏玦,也对付不了越千泷,这样想来的确无能。不过事到如今我已想明白了,既然我们无力牵制,就让他们二人互相牵制的好。”
“互相牵制?”
“现在的苏玦除了苏烨楼不会再信何人,可好在这个越千泷似乎仍旧对苏玦全心托付,灵犀,你既然是她的旧友,自然要对此事多加引导。她天生就是我晔刹的兵器,虽然遗落多年已经忘了自己的来处可依旧只能为我晔刹那所用。灵犀,这一世好不容易将其寻到了,你可要好好养护,莫要因私情让她折得太早。”
“弟子明白。”
“你即刻去蜃天城找机会接应,此次定要让他二人在北域站稳根基。该说什么、该做什么,你心里清楚。”
浸烛让她去帮苏玦他们取得宁王和萧祈煜的信任?
“记住了,不要在越千泷面前现身。”
“弟子一定铭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