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犀珠已经追回我可以不追究,但你从噬牙狱逃出,而且还大伤我宫中禁卫,如罚你反而让你入驻宁王麾下,本皇岂不要遭臣民嘲笑?我北域的皇威何在?”
“你要罚就罚。”
“好,”萧祈煜起身缓缓踱步而来,“你如果在沧浪原呆两个月,我不单赦免你的罪,还把犀珠送给你,怎么样?”
还不及苏玦回答,就听得越千泷问:“沧浪原是什么地方?”
“别担心,那是我皇家的一处圈地。”
“好,我去。”
“那我也去!”
萧祈煜凑近了看着这女子,笑说:“越千泷你当真?”
“当然是真的。”
“你去倒可以,但我怕洛大人舍不得。”
“我一人即可。”
“两个人好有照应!”
“不必。”
他们二人你一言我一句的,让萧祈煜证实了公孙翎之言,只是可惜了洛吟桓的假意。两个都去也好,正好让自己看看他们的真本事。
“好,你们两个都回去准备,三日后本皇自会安排。”
苏玦斜了越千泷一眼,满脸不领情的模样,末了竟然拱手道:“既然入了宫,我要见牧言真。”
“你,要见牧言真?”
“是。”
“呵……露出真面目了,还说不是与他串谋。”
听到他一声冷笑,苏玦也同样冷笑一声,“牧言真是无辜之人,当日挟他为质,我本只想逃到宫外,从未想过要伤他半分,但现在他因我而性命垂危,纵然不相识,苏玦也想当面探望,跟他说一声抱歉。”
苏玦此人真是奇怪,言语不多但每一句都让自己难辨真假。
“好啊,只是他现在不便见客,等你从沧浪原回来了本皇定让你再来宫中,如何?”
苏玦本还欲争取,不过将要开口之际却作了个噤声的手势。
“怎么了?”
苏玦眼神移向门外,萧祈煜立刻会意,有人偷听!
“你的意思,我听明白了。”苏玦边说边向门边移着步子,同时用手指了指越千泷。
越千泷见了赶紧说:“陛下,苏玦从沧浪原回来可以领赏,那我呢?莫非陛下欺我是女人?”
“你想要什么?”
室内对话如常,门外的人并未察觉,待苏玦到后立马推门一擒,逮住偷听者时也将其一把压在廊中。
“啊!嘶……”
苏玦愕然,“是你?”
他身下正是牧言真,不过这少年浑身发抖,煞白的脸色没一丝生气,看到他衣前晕出的血渍,苏玦才明白是自己刚才的一番让这人胸前的伤口裂开了。
“你没事吧?”苏玦想扶他起来,可这人根本痛得没法动弹。
“你为什么在这里?你不是逃出去了吗?”
“说来话长,现在你的皇帝已经不问我偷盗之罪,我到宫中也是奉他的令。”
“什……什么?”
“到底是谁!”殿中传来萧祈煜一声大喝:“还不押了进来?”
牧言真听了勉力想撑起身子,可他一动分毫伤口就痛得喘不上气来。
“这位少侠,可不可以……请你帮我进去。”
“我背你。”
“不用,你将我扶起就好,我……我可以自己走。”
苏玦伸了手,而这少年的大部分力道都落在他身上,哪里能自己走?而且他伤处裂开,若不尽早医治必然凶险。
“牧言真?”
少年见了圣驾想要跪地叩拜,可他整个身子被苏玦托着,少年只好强让苏玦撒了手,可苏玦的力道刚松牧言真就整个人跌倒在地,震得那两处伤口如剜肉一般。
萧祈煜见了想扶,可走到半程却一甩衣袖,低问道:“为什么在门外偷听?都到这个时候了你为什么还要这么做?”
“我……我没有偷听。”
“那你在门外干什么!”
少年忍着疼痛跪得端端正正的,行完一礼后才说:“我,是来求陛下的。”
“什么事?”
少年赶紧跪伏说:“求陛下……将我留在宫中吧,我不愿去溧阳城,我不想离开永乾宫……”
“这件事我已经说过了,没有转圜余地。”
“陛下……”牧言真顿时声泪俱下,哭求道:“我知道当日都是我的错,是我抗了陛下之命,让陛下觉得我是个无用之人!可是我……”
“再聒噪现在就滚回牧言家。”
“你起来。”苏玦拉了拉牧言真,见那人不动弹苏玦方对萧祈煜说道:“为何非要让他出宫?还是因为他逃出噬牙狱的事?我既然答应你去沧浪原你就不该再惩处于他。”
“苏玦,你好大的胆子,竟然敢教本皇做事?”萧祈煜眼神已变,看来动了真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