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心愿终成,才有些激动恍惚吧。”
萧祈煜知道这人一直想嫁给自己,不过,也正因为这样,萧祈煜才不敢娶她。
“对了,阿真呢?他不是该跟在陛下身边吗?”
“他身体有些不适。”
“怎么?是又染了风寒还是胡吃东西了?这小子就是贪嘴。”
“不是。”
看萧祈煜神色不对牧言雪才收了笑意,说:“祈煜哥哥,这是什么意思?”
“我带你去。”
蜃天城,宁王府。
宁王府的牢房倒是干净整洁,越千泷靠在墙边,她都确认过了,洛吟桓就被关押在她左边,而苏玦不知所踪。
“洛吟桓——”她紧贴在门栏后,努力将手伸到隔壁的牢房,问道:“你怎么样了?死了没?”
“本公子,好好的,担心……担心你自己吧。”
这人声音虚弱,比之昨晚又差了不少,想来他是伤口疼了一整晚。
“你自己有没有包扎伤处?”
“包了。”
“还在流血吗?”
这边的洛吟桓神情恍惚,他何止流血了,简直要血流成河。
真是个蠢女人!洛吟桓腹诽着,他的伤在两个肩膀,就算他想给自己包扎也有心无力啊。他现在只能瘫在原地,两胳臂都动不得。
“你手腕怎么样了?”
“我?”越千泷看了看自己的双手,“本以为是折断了,结果只是动了筋骨,自己咬咬牙掰正就行,可见,他还是留了情面的。”
“留了情面?”从隔壁牢房传来一阵哂笑,“你真是个蠢女人,枉我还跟着你一起犯浑,别着身家性命来帮人救了这么一个人,看来我比你更蠢。”
“对不起,是我拖累你了。”
“你也知道?还算有点良心。”
“从我进洛家开始就累你被你们皇帝刁难,这都是我的错。洛吟桓,现在你帮我藏匿犯人,在北域是什么罪?”
“他是入宫偷盗,我这样做最不济就是抄家撤职吧,或者说王爷认定他是刺客,也判我一个谋逆大罪灭了我的族吧。”
洛吟桓说得云淡风轻,而越千泷听得雷霆万丈。
“我听说你从小在宁王府当差,跟宁王私教甚好,不如你就跟宁王认个错讨个饶吧,说不定还能从宽处置。”
牢房那边没声了,越千泷又说:“你不用管我,我跟你本就没多大关系,我这次来找你也是走投无路,现在既然见到了苏玦,我的事也不需要你再插手了。”
牢房那边还是没动静,越千泷感到一阵不妙,“洛吟桓,洛吟桓!”
糟了,这人不会晕了吧。
“来人啊,快来人——”
朝会结束后公孙翎就一直在官署处理公务,也没来得及管洛吟桓等人的事,现在到了宁王府门口却见围了好一圈兵卒,是牧言家的人!公孙翎赶紧下车,牧言晟难道如此胆大,竟然寻衅到他府门口了?走上前公孙翎才知,这带兵的不是牧言晟,而是刚刚回城的牧言雪,她现在身穿银甲,正执剑横眉而立。
“王爷,您回府了?”管家焉茴恭敬一拜,又将目光移到牧言雪身上,“雪郡主可以不给小人颜面,难道在王爷面前郡主也要动兵甲?”
“既然王爷犯了法纪,为何不能动?”
“哦?”公孙翎走到了这甲兵中央,直视牧言雪,道:“不知本王犯了什么法纪?”
“你私藏朝廷重犯,妄图为他开脱!”
“难道,郡主说的是偷盗犀珠之人?”
“他是刺客是逆贼!理当凌迟车裂!”
“郡主这一月并不在王都,怎么对宫中之事如此了解?陛下尚且未对此事下定论,郡主就断定了他是刺客逆贼,莫非郡主知道什么内情?”
“你……”牧言雪被气得接不上话来,“你简直血口喷人,我牧言家跟这贼人没半分关系,如果王爷把他控制在手中是为了借机陷害牧言家,那我绝不会给你这机会。”
“郡主想要如何?”
“把人交给我。”
“交给你?”公孙翎眼眸一挑,“这是牧言大人的意思,还是你的意思?”
“不管谁的意思,这个人必须由我牧言家来处置。”
“为何?难道郡主是要杀人灭口?”
“他伤了我牧言家的人,自然该付出代价!”
公孙翎笑了笑,这丫头肯定是瞒着她哥哥来的,否则怎会做这些蠢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