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不见了?青年浑身一凛,无力中更觉得晕眩, 看来是失血过多,这伤口必须要处理。可是犀珠怎么会不在?青年勉力又往深里挖了几分。
“你在找这个?”身后一女子声音响起,“你不用找了,东西在我手上。”
“你?”
越千泷正得意的晃了晃手中之物,可等青年转身,她整个人便僵住了。
“师兄?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青年不管她的胡言,只伸手说:“把东西给我。”
“师兄,你知不知道我找了你多久!”
看越千泷扑过来青年一下就抢过她手中的犀珠,推开她就一人往门外走去。
“师兄你怎么了?”
青年甩开越千泷伸过来的手,将犀珠揣在怀里就要上马。
“师兄你不记得了吗?我是千泷啊,越千泷,你在太华山的师妹,是你在女娲神境救出来的那个人!”看青年置若罔闻,越千泷一手抓住了马鞍,质问道:“苏玦,你是怎么了?”
青年周身一愣,他的后腰已经被紧紧圈住,越千泷贴上去就感觉湿了一片。对了,这人出宫时就受了箭伤,不过那几支箭矢已经被拔出来了。
“师兄你现在失血过多,你跟我回洛家我们先治伤再说。”
“滚开!你到底是何人,为何如此聒噪?”
越千泷被青年推到在地,她眨了眨眼晴,不知做何反应。
“苏玦,难道……你不是苏玦吗?”
青年转身上马,可双腿刚跨上去就身体一曲,一下昏厥的将从马背上摔下来。
“师兄——”越千泷立刻起身扶了他在怀中,呢喃道:“到底出了什么事?你的筋脉,难道都恢复了?难道,他完全没了以前的记忆?”
“越千泷!”洛吟桓打马过来了,这情况如他所料,越千泷跟这个酷似苏玦的人已经见面了。
“吟桓,我找到他了。”
“他?”
“苏玦,我师兄,他就是这个盗取犀珠的人。”
心中早有度的洛吟桓装作一惊,“什,什么?怎么会呢?苏玦怎么可能在蜃天城?”
“他受伤了,你能不能先带他回洛家治伤再说?”
“不行,洛家人多嘴杂,而且他今天在宫中闹了那么一遭肯定名声大振,我在城外有一处僻静的别馆,先去那里!”
越千泷点头,两人打马往南而去。
永乾宫,雨霖殿。
医官大大小小换了几轮,每每出来都是副惶恐莫测的神情,姬灏跟韩汝还等在殿外,韩汝当真不敢想,如果牧言真真的死了,他又会是什么下场。姬灏满门忠烈在北域数代为臣,就算陛下要动他朝中大臣也不会轻易答应,自己就不一样了,若要问罪自己肯定是替罪羊。
“寇大人,怎么样?”
走在廊子里的医者摇了摇头,“尚不可知。”
“什么叫尚不可知啊?”
“箭头还没拔出来,是生是死要拔了箭头才知道,可这胸口的箭头一拔势必引起血喷,能不能挺过来老夫也不敢断言。不过中箭的位置险要,要保全恐怕是难了。”
韩汝惊出了一身冷汗,妻儿的身影在脑中浮现,就算自己身死也不能害了家人。
“陛下,牧言大人醒了。”
等在外间的萧祈煜闻言立马起身,直往床榻奔去。
这人面色煞白,虽然眼神游离,可目光一定跟在萧祈煜身上,随他落于床榻边。现下这人脸上有五分担忧三分愤怒,剩下的两分竟然是自责。牧言真一时心痛,竟然主动握住了他置于床沿边的手。
“陛下……”
“我真没想到用八副铁链也锁不住那贼人,否则,我万不会将你跟他囚在一室。”
牧言真本想说明自己帮助那人逃脱一事,听到这儿开不了口,若自己说了,这人必然又会失望无比。虽然这样的事他屡屡做过,唯独这一次他不想说出实情。
“姬灏跟韩汝,我一定会对他们严惩!”
“是我自己咎由自取,他们,不过恪尽职守。而且,那人偷盗犀珠也是为了救人,如果不是被逼到绝境,他是不会走这条路的。”
萧祈煜闻言甩了手,“到现在你还有心帮别人说话!牧言真,你的心倒不小啊。”
少年释然的笑了笑,说:“或许……这就叫,‘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吧。”
“死?笑话,本皇不会这么容易就让你死了。”
“陛下,往后请多包容牧言家。”
“牧言家牧言家,你还在想牧言家?”
“怎么能不想呢?”少年浅浅一笑,像是陷入了什么回忆中,“这个姓氏……还是陛下赐给我的呢,怎么能,不叫人珍惜……”
“牧言真?牧言真!”
不好,这人的意识开始不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