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琰儿长大一些。”
“等琰儿……”越千泷的手僵住了,“你,你是说?”
“萧兄不是说过吗?地下一年,地上一日,这里的几年不过是人间的几天,如果这样我们不妨等琰儿长大一些再说。”
“所以你要留下?”
苏玦点点头,“我们不能带着孩子去冒险。”
“苏烨楼怎么办?我们能等,可他还能等吗?”
苏玦的力道松了松,刻意避开了越千泷的目光。
“你在乌有殿的时候说过,你想找到一个不需要自己保护的东西,虽然你后来明白了这种东西在世间并不存在,可我还是不想成为你的累赘,我的孩子苏琰也不是你的累赘,我不会,更不能容忍它变成这样。”
“你们不是累赘。”
“可是却挡住了你回去的路,不是累赘难道是绊脚石?”
“我想留下是因为我喜欢这里的生活!”苏玦语声有些激动,可他目光炯炯,并没一点敷衍。
“你,喜欢这里?”
“月灵草,应该早就枯萎了吧,就算我回去也改变不了什么,不是吗?”
这点她和苏玦早就心知肚明,只是无人点破而已。
“十二年了,自从我被大宗祭救起就一直在找法子让他醒来,可尝试了那么多次,我们终究都是失败的。我是一个凡人,有太多不可作为不可改变之事,虽然不甘心可这便是事实,我自欺欺人了这么些年,或许这次正是清醒的时候。”
“师兄?你怎么说起了这些?”
苏玦端坐在床榻上,脸上还带着笑意,“我从没听过关于幽冥或者地府的事,我不想,更加不敢听。现在真正到了幽冥,我才明白,想要从这里回到人间是多么遥不可及。又或许,这里的日子并不比人间更难熬。”
“我还是没听明白。”
苏玦沉默了少许,他双手紧抓着被褥,忽说道:“或许,苏烨楼在十二年前就已经死了,或许他早就到了幽冥地府,早就轮回到了下一世,就是因为这样,我才一直找不到他,才一直没有法子让他醒过来。”
“什么叫做,或许?”
“我不知道。”苏玦闭上眼睛,他眼前出现了大宗祭浸烛的脸。
他的身体还是热的,他的甚至还有呼吸有脉搏,可就是没有心跳,唯独缺少心跳。南疆之人擅用秘术,或许他们有法子制造出这么一个活死人呢?浸浊心思诡谲,除了利用,他实在想不到这人还有什么理由帮自己跟烨楼。
“或许或许或许,或许这世上真有让人起死回生的法子呢?我们已经找到了女娲魂石跟火凤之血,难道你要因此放弃因此一直逃避下去!不过是月灵草而已,就算它枯萎了我们就再去找其他办法,这世上无奇不有,难道没了月灵草就不能有起死回生的办法吗?”
“月灵草?原来你们要找月灵草?”萧止出现在了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