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回忆中兜圈?也就是说他们在志掩山看到的都曾发生过,那么那孩子吸食血肉的事呢?难道阿玦真的形同野兽?真的靠着那么一具腐尸在树洞中度日吗?
孟青阙看了看身边的素灵犀,灵犀说她跟阿玦一起长大,那她又到底是什么底细?是不是只要那时苏玦冷眼旁观,他们就可以跟着回忆看出事情的始末了?而后头素灵犀会不会也出现在苏玦的回忆中呢?孟青阙默默的想着这些谜题,竟然生出一个念头来,不如将苏玦绑了再让他碰一次地缚灵?
在孟青阙出神之际,素灵犀已经神鬼不知的将香包拿到手了。
看素灵犀要打开,阿柒忙说:“慢着!”
“怎么了?”
“将里面的东西倒在瓦片上,千万别放在掌心。”
素灵犀依言做了,可从香包中倒出来的不是灰烬,而是一颗小药丸。
阿柒凑到旁边闻了闻,不到一会儿就将其装入了香包中,说:“请姑娘再将它还回去好吗?”
素灵犀接了东西,不过一眨眼时间又回到了屋顶。街上的骚动已平静不少,官府的守军正在控制局面,而那孩子跟男人躲开了人群,正缩在一处角落里,
素灵犀问道:“那香包里是什么?”
“是地缚灵的种子。”
种子?想起阿柒跟他们说过的种种,素灵犀也将其联系起来,这地缚灵的第一颗种子原来是这么种下的,它被赤予阴差阳错的种在那男人身上。这么说来,这男人不就是乐辞修?素、孟二人一下恍然大悟,唯有这样阿柒的说辞才能串联起来。
街上火势已经平息了,官府的人没去安置流民,反而把‘赤予’他们藏身的地方围了个水泄不通,镣铐拿出后一下铐住了乐辞修。这事情真古怪,孟青阙回忆着他在太华山看过的卷宗,从没一卷写了乐辞修跟官府有过节。拉扯之中,那孩子怎么也不放手,竟然自己拿了镣铐也把双手铐上了。
“乐辞修犯了什么事?”
“孟青阙,你们太华藏书万千,那你可读过《烈京要记》?”
孟青阙茫然的摇摇头,“跟我打什么哑谜?我又不是万事通。”
“永徽三年,宸国发生了一件大事,其中并未涉及一条人命,但足以震动天下,因为被状告的人是当时最负盛名的舞乐家。”
一个优伶有什么稀罕的,他再著名再有才华也不足以震动各国啊,要不自己在南疆怎么从没听说过乐辞修三字。
“素灵犀不用觉得奇怪,宸国本就以舞乐闻名,而在当年,辞修曲和惊鲵舞可谓人人追捧,其盛况非你们所能想象。而加之他当年风华正盛,又性情纯良,一直被天下许为标榜楷模,甚至连各国国主也争相与之相交。”
“这些《十国风华录》都记载了,灵犀不知道我却明白,你快说说我不清楚的。”
“当时他富有忘乡一城,是宸国之主给他的封地,住在城中的大多是像我和赤予一样,是无父无母又只能在外乞讨的孤儿。他虽贵为城主,却从不让我们劳作,对每一个都待如亲子。可就在忘乡城开城八年之后,国中出现了越来越多孩童走失的案子,官府查访下竟认定他在暗中买卖幼儿谋取钱财。正因这样,忘乡城被国主收回清查,而乐辞修也在一时名誉尽毁。如今的场景,正是他被带回候审的这天。”
乐辞修竟然会贩卖幼儿?想想都觉得可笑,他五岁登台,七岁就名满天下,之后三十年虽然起伏但始终被人捧在高处,其在舞乐界的成就用旷古绝今这词还尤显不足,一个有这种北景之人怎么会心思赚那些黑心钱?
于是,孟青阙笑道:“难道宸国的人信人?真是可笑之极,荒唐!”
“这些传闻的确荒唐,可一些被贩卖至舞阁青馆的孩子们却纷纷指认,而他们也确实在忘乡城呆过。”
“难道就因为这个,宸国还给乐辞修定罪了?”
“你们可听过娈童一词吗?”
娈童?孟青阙没缓过神来,怎么好好的又牵扯到这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