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要不要撤了这火障,否则他可要被烧死了。”
“再等等。”
十三落在窗棂上,这奈何桥上的火障可不是天天都有的,可见主子是为了苏玦特意准备的。
“主子主子,那个人好像动了。”
苏玦强忍者痛楚,正一点一点的往前爬,那些淋漓的血肉粘黏在衣物上,手肘处已经可见森森白骨。还差一点,只差这一点就到头了。他竭力使自己保持清醒,要不是他的坐忘心法,恐怕早就烧死在这长桥上了。终于爬了过来,苏玦放松下来立即瘫倒在地面上,浑身的痛楚瞬间被放大了十来倍,折磨着他再难动分毫。
“苏玦,你倒没有丢太华山的脸。”
出现在他眼前的青年着了一身银白色的衣衫,腰封用的是一条红色绣金纹的锦缎,这颜色正好衬他过腰的暗红长发。
“你……就是丰都城主?”
“不错,”青年俯身,用指尖点了点他手上绽开的血肉道:“我是赤予,也有人叫我‘予王’。”
“千泷呢?”
“千泷?”他指尖划过之处的伤痕一下不见踪影,“原来那女人叫千泷?”
“她在哪里?”
“她很好。”
“她在哪里!”
这人怒意涌动,气势震得赤予的额发也颤动了几分。有趣,一个太华弟子,竟然能做到如此。
“十三,”青年起身吩咐说:“让人给他疗伤,换过衣服后带他来偏殿。”
“是,主子。”
这儿的药物当真神奇,敷过之后那烧伤就不再作痛。
“放心放心,只要你过了那奈何桥就没事了,不会死也不会残,甚至连一点伤痕都不会留下,我们主子是很善良的人,绝不会让诚心的人受伤的。”
“就是你在志掩山带走了千泷?”
小人儿耸耸肩,无辜道:“谁让她这么好骗我,我一说知道你的去向就巴巴的跟来了,这可不怪我不怪我。”
“你们为什么带她来这里?”
“为什么?我本来是要让她变成魅跟我一起种地缚灵的,可没想到主子喜欢她,自然就把她留下了。”
“喜欢?”苏玦重复着这词,问道:“你们主子跟千泷从未见面,谈得上什么‘喜欢’?”
小人儿不服气了,叉着腰就说:“我们主子说喜欢就是喜欢,主子喜欢什么要由头吗?主子看着顺眼当然可能喜欢了,跟见面没见面有什么关系?你等会到偏殿可别乱说话,要不惹主子生气了保你走不出那鬼宗门。”
之后十三又叽叽咕咕的说了一通,多是些嘱咐苏玦的话,可每每问到越千泷他就不吱声了。到偏殿已经是半个时辰之后,苏玦站在空落的大殿中,不过多时赤予便出现在了主位上。
“千泷呢?”
赤予做了个手势,一边的侧门处就有两个小吏压了一女子出来。
“千泷——”
“师兄!”
苏玦正要赶过去,他的周身就出现了道道绳索,赤予一动手指,他就跌倒在地,露出一副痛苦不堪的表情。
“你干什么?”
“干什么?”赤予挑了挑眸子,冷言道:“当然是在折磨他,难道你看不出来?”
“你住手!”
“你凭什么让我住手?”赤予看着她正放在腹部的双手,“我最后跟你说一次,不要再拿这孩子作筹码,你不可能跟我谈条件,更没资格跟我谈条件。”
“孩子?”苏玦一惊,这才注意到越千泷隆起的腹部,大喊道:“千泷,这是怎么回事?”
“师兄,我……”
“这女人怀有我的孩儿,在孩儿出生之前,我不会让她离开。”
不可能!他们分开不过几天,千泷竟然怀有丰都城主的孩子?这怎么可能。
赤予五指一收,那绳索便融进苏玦体内,不见了踪影。
“既然你们是故交,那你便留下来照顾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