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好久也没在这片竹林中看见他人,但寻常的竹子是翠绿色,这一路走到里面珠子却变成了月白色,走在林间就好像踏月而行。
“没路了。”苏玦看着前方的湖面,这湖泊宽广,不是他们能淌过去的。
“既然这里没路了,我们就换个方向。”
可两人又换了两个方向还是一样,整天路都被大湖拦住了。
“千泷,这边还有一条小道,我们试试。”
苏玦紧拉着越千泷,这条路不好走,可谓是一半都在水里,可走到尽头还是只见水草和湖泊,唯一不同的是水中立着的雕像。这雕像以石刻画,而且全身都上了油彩,十分逼真。
越千泷仔细的打量了一番,突然问:“小玦,你有没有觉得,这雕像的衣着很熟悉。”
“他穿的是太华门中衣物。”
“他这一身绿衣裳看着跟重谨师伯的真像,但这人身量高挑,绝不是重谨师伯。”
这句话倒点醒了苏玦,太华门中以衣物颜色分为了几个小派,比如天玑宫的衣物尚白,玉衡宫喜绿,天权主蓝,掌门天枢宫中则是紫色,可见这人应是前代的执明长老。
“千泷,这尊雕像的位置似乎不对。”
“嗯?怎么不对了?”
“青阙说过,凛曜城是以正殿紫宸殿所在的基线为中轴,那么执明堂所在的玉衡宫就是在紫宸殿的西南方。如果以我们刚才来时的那条路上基线,这尊雕像此时就是在东北方,不如我们试着移动试试。”
越千泷半信半疑的,二人合力之下,竟真将这尊雕像推动了几分。
“我们再找找路看。”
二人来到刚刚的死角处,这里蓦然也多出了一尊雕像。
苏玦说:“看来是执律长老,应该在北方了?”
“嗯。”
移完这一尊后,他们又相继找到了执剑和掌门的两尊雕像,直到这会才在另一个方向生出一条路来,只是走到尽头,二人见到的又是一尊雕像。这人白色中衣外披着件蓝色外袍,双手抱琴的样子格外温柔。越千泷看着看着就失了神,竟伸出手想触碰他手中的瑶琴,奇妙的是,当越千泷指尖轻揉时,这石琴居然发出了声音。
“小玦,你可认得他是谁吗?”
“不知。”
越千泷惊讶的一回头,“你不知道?”
“我当真不知。”
这便是自己在苏玦梦中看到的那男子,容貌神韵半分不差,可苏玦却一点也记不得了。越千泷清楚记下了那人在苏玦梦中弹起的那首曲子,他说这琴曲叫《长劫》。可惜越千泷对音律不甚精通,虽记得调子却弹不出来。
“小玦,或许……你我跟这里,跟这个人都有关系。”
“为何突然这么说?”
“我只是感觉。”不想让苏玦知道自己擅闯他梦境的越千泷笑了笑,说:“我觉得自从女娲神境之后有好多事都像是冥冥之中,巧合得很。”
“你刚刚弹的那些是什么?”
“我就是随便弹弹,本以为用曲子应付应付就能过关呢,可现在还是一点动静也没有,看来我们只能另找出路了。”越千泷刚说完就觉得被股强大的外力一扯,自己还没站稳就跌进了黑暗中,还跟她绑在一起的苏玦自然也被牵连进去了。
“师伯,师父?”再一睁眼越千泷就见重谨和齐衍两人站在自己眼前,“你……你们怎么会在这儿?”
“越千泷、苏玦,还不快跪下!”
“跪下?”
重谨一动折扇,两人就双腿一软的跪倒在了他们面前。
难道是东窗事发了?还不死心的越千泷强问道:“不知弟子们犯了何罪?”
“擅闯太华秘境还不是大罪!”
“太华秘境?”
苏玦和起千泷相视一眼,看了看周围才发现这里是玉衡宫的司悠阁。难道,就刚才这么一会儿他们就从七绝台底回来了?
“弟子不明白。”
“不明白?要不是我刚才用青明镜拉你们回来,你们早就小命不保了!”
青明镜?对了,梓兮提到过这东西,这是玉衡宫的一件法宝,据说可以连接空间、倒映万象。即便相隔万里,施术之人也可以看到那一头的情况,想来重谨就是用它探到了自己跟苏玦的行踪,然后在镜中穿过空间将他们强拉回来的。这真是件好用的法宝,不过门中也只有重谨知道使用方法,当真可惜了。不然要是哪天苏玦走丢了,自己还可以用这个将他拉回自己身边呢。
“重谨师伯,弟子并不知道那是何地,又不知道不可以擅闯。我们是因为……”苏玦顿了顿,说道:“是因为看北域洛吟桓洛公子失足跌下七绝台,一时忙于救人才误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