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期间,林阮并没有断了醉仙楼的供货。
钱掌柜也帮着办好了入学的事宜。
束修是每月一两银子,吃住都在私塾,但要另外收钱,每月一百文,学习用品自备。
张秀长说,考虑到林寒是农家孩子,便等收了苞米之后,再正式入学,省得刚入学没两天,又要请假回家收苞米。
林阮顿时对这个还没张过见的张秀才十分有好感,这么不死板、不认为读书才是最重要的先生,真是太难得了。
读书固然重要,可是生计也重要。
不能因为读书,而忘了最根本的东西。那样教出来的学生,根本不懂人间疾苦。
读书的事情定了下来,林阮就搬周大叔用木头打了沙盘,装上细细的干河沙,让林寒自己照着书本上的字,在沙盘上练习。待在沙盘上练得熟练顺手了,这才拿着笔,在纸上练。
林寒最先练的,是他自己的名字,小孩子头一回写自己的名字,激动得眼都红了。
林阮虽然觉得有点夸张,不过也能理解林寒的激动。
她前世那个时代,每个孩子都有书念,义务教育,不用钱。而这个时代的农家孩子,想要上学,几乎是一个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想要供出一个读书人,往往要举家之力,才能实现。
而天底下那么多的读书人,能读出个名堂的,少之又少。
所以,大部分的农家,从来都没有想过让孩子读书。
能读书,就意味着这个孩子的命运,就有了改变的机会。
有是目标的日子,总是过得特别快。
一晃眼,便到了农历八月中旬,天气渐渐凉快了起来,地里的苞米也到了该收的时间了。
天还没亮,林阮就把林寒给叫了起来,两人轻手轻脚地锁了门,背着筐子往地里走。
苞米地就在老宅边上,很近,几分钟的距离。
两人到的时候,旁边周家地里已经有地静了。
“叔,婶子,你们咋来了这么早?”
“早上天凉快,早点出来,一会儿早些回去,省得受罪。”
周婶子手上边忙活,边跟林阮搭着话,“阿阮,阿寒,你们慢慢掰,要是累了就歇一歇,等我家的苞米掰完了,再过来帮你们。”
林阮笑了笑道,“婶子不用担心,这点活计我们能干得了。”
原主他们以前在林家的时候,可没少做农活,这二亩地跟之前比起来,真不算什么。
周婶子知道林阮性子要强,也不多说什么,心里寻思着下午让大郎过来先搭把手,帮着他们把苞米收进家。二亩地也不多,动作快点,明天就能收完。
想法刚定下,就被旁边地里的咔嚓声给引得转过了头去,然后惊得嘴都有些合不拢了。
只见林阮两只手左右开弓,攥着苞米棒子的头,麻利地往下一扯,苞米连着外面的皮便从杆子上脱落下,然后被扔进了后背上的筐子里。这俩苞米才刚进筐,下两个苞米又已经要扔进来了。
这速度,简直比两个人都还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