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我觉得,就算我和陈将军不跑这一趟,公主也是准备回去的。”小桌子摸了摸无须的下巴,“你可是看见的,公主的车驾和护卫都准备好了。说是要去东夏找周将军,谁信。找周将军不翻天山,却要千里迢迢地漂洋过海,骗鬼呢。”
王富贵揉着手腕好奇地问道:“不管公主愿不愿意回去,只要公主肯回去,干爹的任务就算完成了,干爹还要去想那么多做什么?”
“这你就不懂了,凡事多想想,就不容易犯错,你以为你干爹这些年在宫里怎么混到这个位置的。还不是多动脑子少惹事,不然,这皇宫哪有你干爹的位置。”
说着,小桌子侧了下身子,将另一条腿准备架在另一条腿上。
谁料到,他的腿只抬头一半,就立刻发出“呦呦”的呼痛声:“哎呦,我的老腿哦。”
见王富贵在一旁不动,小桌子气得冲着他的腰就踹了一脚,“混账东西,还不给老子继续锤,你想看你劳资的笑话吗。”
王富贵原本想趁机歇歇手,现在见桌公公恼羞成怒,忙跪直身子,继续出拳敲打。
“干爹,你老消消气,等回头到了驿站,儿子去给您打酒,保管您喝了后,通体舒泰地睡到明个一大早。”
“唔。”
小桌子眯着眼,没说好也没说不好。
等王富贵给他捶腿按肩,折腾了小半天,小桌子才坐直身体,放了可怜手都锤肿的王富贵。
别看小桌子在陆飖歌面前低声下气,一副奴才样。
实际上,桌公公的马车不比公主差多少。喝茶的方桌固定在马车上,方桌上放着茶碗茶壶,烧水的小炉子里原本该点着火红的碳火,因为天气还有些热,就被塞在桌子下面柜子里。
小桌子拎起茶壶,给自己倒了杯冷茶,又顺手给王富贵也倒了一杯。
感动的王富贵奉承话不要钱地往外倒,连自己手疼都给忘记了。
喝了一壶茶,小桌子才在心中默默推敲起今日的所见。
他能从一个小太监爬到今日的位置,可以说其中一大部分是因公主的功劳,还有一小部分是离不开他的聪明和努力。
宫里,聪明的太监很多,努力的太监也很多,那些想能跟着主子一步登天的太监更多。
他小桌子何德何能,才能被分到公主身边,跟着公主飞黄腾达。
这次小桌子来,与其说是皇上的意思,不如说是太皇太后的意思。
只是,他什么时候才能把太皇太后吩咐的事情给办了呢?
不是他小桌子不忠于皇上,而是给太皇太后办事和忠于皇上是不冲突的。要是太皇太后吩咐他做了什么损害皇上的事情,他小桌子肯定不能答应。
长乐公主,去不去京城,什么时候到京城,其实也不是很重要。只要他忠心耿耿地将公主送到京城就行了,至于期间他听太皇太后吩咐做了什么,想来问题不大。
至于这事要不要告诉皇上,小桌子早就有了定论。皇上问,他就说,皇上不问,他就不说。
当然,皇上怎么也不会问,你去岭南还替太皇太后办事了?办得什么事?
那不是显得皇上不信任太皇太后,不信任他小桌子嘛。
小桌子将腿敲在方桌上,肆意地晃了晃,斜眼看了一旁老老实实的王富贵。
至于为什么带王富贵这家伙,当然是因为他知道王富贵是皇上的人。皇上的人,他必定是要当着心腹来重要的。
不然,皇上怎么能知道他小桌子的一颗忠诚于皇上的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