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离暗运指力,慢慢碾起凤佩来,一缕缕的玉屑飘洒而下。
看见凤佩被一点点地碾碎,文基便好像看见自己的心脏被碾碎一样,那飘洒下来的不是玉屑,而是他涓涓滴落的鲜血。
原来文基的这块凤佩和燕灵的那块龙佩本是完整一块,乃是当年文殊大士之物,因为文殊大士提出二人定娃娃亲,所以才赐送了此物,并将其一分为二,一为龙佩,一为凤佩,叫二人相互交换佩戴,以作定亲信物。
这对龙凤玉佩本为一体,滴血融合,通灵非凡,因此文基和燕灵自三岁时就滴血融合,并佩戴上了这定亲之物,十余年来承载着二人许多温馨甜蜜的往事,早已变成生命中不可或缺的部分。
然而尽管如此,文基也不能为了凤佩而擅放夜离离开此洞!
他忍着巨大的痛苦,佯装镇定道:“夜离,你休要痴心妄想了,一块小小的玉佩算得了什么,你也想用它来要挟我?你尽管碾碎它吧,但你要想离开此洞,除非从我谭文基的尸体上踏过去!”
“嘿哈哈哈……好!凤佩还你!!”
夜离早发觉文基是忍着巨大痛苦的,可文基情愿忍受巨大痛苦也不愿妥协,可见用凤佩要挟的目的不可能达到,因此他恶向胆边生来,猛然一用指力,暗暗将凤佩碾得粉碎,飞掷向文基。
凤佩飞在半途,文基疾扑来抓,可惜刚伸出右手,尚未触碰到凤佩,凤佩突然间就化成无数玉屑,萤火般飞散开去,须臾消绝无踪。
“灵儿?!”文基伸手抓空,忍不住痛唤一声。
“嘿哈哈哈……谭文基,寡人今日也叫你尝尝失去心爱之物的痛苦!嘿哈哈哈……”夜离发出邪恶的狂笑,绕身转开文基,直往洞外飞遁而去。
“夜离!你这个恶魔!!我谭文基定叫你永不出世!!!”文基眼生生看着凤佩在眼前化灭,心如刀绞,悲痛和愤怒一起涌上来,因为他自料凤佩化灭之时,远在家乡的燕灵必有感应。
盛怒悲痛之下,文基追步如电,倏然就追赶上夜离,以手为剑,强悍出招:
“大成第九式!振兵释旅!诛!”
“斩妖刀!斩!”
夜离本想借助凤佩分散文基精力,再借助适才吸食的洞内灵气和恢复的元气,猝然发难,从而获得逃出洞穴的机会,却不料他逃得快,文基追得更快,尚未逃到洞口,便被并肩追上,而杀招随后杀来,只好侧身接招。
轰!
轰隆隆,轰隆隆……
一声响,洞穴剧烈摇晃,落石乱滚如雨。
夜离径被击撞在洞壁上,无数碎石震落,如雷霆走穴,回响不绝。
文基则转身堵住洞口,盛怒悲痛之下,也豁出性命来,直接使出自己独创的大成剑法第十式:
“集—大—成—者—金—声—而—玉—振!”
九式连诛,势如长虹,连续不绝,大成剑法的威力刹时暴增数倍。
夜离本来白泽玄法已经失灵,依仗自身万年道行,舍命拼战才略占上风,但此时文基盛怒悲痛之下也豁出命来,他便立刻落了下风,一时防不胜防,连中数十“剑”,鲜血喷溅如洒雨,身影失衡如飘蓬,复被杀退至洞穴深处,突然一个倒栽跟斗就摔落在地上,口内狂吐鲜血不止,已遭文基重创!
文基犹不解恨,瞳孔放射万丈悲怒,驱身如电,巨喝一声:“大成第九式,振兵释旅!封印!”,一“剑”径将夜离刺嵌在一座石钟乳柱中。
随即,他迅疾捻决,一边化出文武七字令符,一边绕石钟乳柱飞转,令符文字飞现不绝,纷纷镇在了石钟乳柱上,连同夜离一起封印起来。
经过十日十夜恶战,文基终于再次封印夜离!
然而,他也似灯枯油尽一般,瘫坐在地上,连续咳出数口血来。
夜离虽被封印在石钟乳柱内,但依旧能够挣扎不停,毕竟此时的文武七字令符也是在文基道法耗竭之时所为,它的封印威力是大打折扣的。
忽见文基吐血急喘,夜离歇斯底里狂笑道:“嘿哈哈哈……谭文基,你想封印寡人,只怕是自不量力,以你现在的法力能封印得了寡人吗?只要寡人休息数日,便能挣破你这鸟封印!嘿哈哈哈……呃—嘿哈哈哈……”
“恶魔,你休要白日做梦!”文基边吐血边道。
“嘿哈哈哈……谭文基,就算你能封印住寡人一时,却封印…封印不住寡人一世!只要你走出此洞,寡人就能随时破印而出,喔咳咳咳—喔哈哈哈……”夜离也在不断吐血,咳嗽不已,但依旧持狂逞强。
“恶魔——你?!”文基抬眼看,果见夜离在石钟乳柱内挣扎不停,封印时时现出蜘蛛网般的血色裂纹,仿佛立刻就要爆裂也似,直惊得他说不出话来。
夜离继续挑衅道:“你走,你尽管走走试试!”
文基怒目瞪视,不断喘息道:“恶魔,你休要痴心妄想了,我谭文基便是自化道身,也要将你封印在此洞之中,叫你永远出不得此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