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陟宫应一声,便随玄姬双双杀入乌龙寨聚义厅。
但见聚义厅里灯火通明,悄然寂静,满地破坛碎碟,狼藉一片,原来众山匪得知几位寨主被杀,早已树倒猢狲散,逃得净光。
玄姬洋洋得意地往虎皮交椅上一坐道:“总算替陈伯报仇了。这些恶人,最好杀得一个不剩才好。”
“正是!剿了这些山匪,桃村再也不用担心这乌龙寨了。”陟宫一边说着,一边谨慎地四处张望,防止有躲藏的山匪突然发动攻击。
确定聚义厅里没有山匪后,陟宫才放下心来道:“原来姑娘有这么好的本事,我还一直为姑娘担心呢。”
“这算什么,我还有厉害的本事呢。”玄姬十分得意道,“所以说 ‘有我帮助你,你未必就是送死’嘛。”
“那你为何不在桃村就使出本事来?”
“这…这你就不知道了。”玄姬认真道,“我师父叮嘱过我:不要轻易使用道术。这道术就和力气一样,也是有消耗的,使一分便少一分,使两分便少两分,越使的多越难恢复,如果消耗太大,是会伤元气甚至性命的,我在客栈给你治伤时,就消耗了不少元气呢。”
“哦,是这样啊。我听人说过什么元气啊,飞剑啊,御风飞行啊,长生不老啊,原先我都不信,今日看见姑娘的飞剑,我还真相信了。”
“这些都是恶人,除恶就是扬善,今日我就牛刀小试啰,但我的道术也不能乱用,以免消耗元气,因为师父说了,我是应荆州‘九阳逆劫’之数,还有一场恶战等着我呢。”
“哦,这就怪了,我师父也说过,我将要在荆州完成一件大事哩。”玄姬那么一说,陟宫也想起他师父说的话来。
“真的啊,这么巧,也在荆州?那你完成什么大事啊?”
“我不知道,我师父也不知道,只叫我呆在玉屏县,到时候自会有人来找我。”陟宫摸摸脑袋道。
“叫你呆在玉屏县?一个人呆在玉屏县多没意思啊,不如到归州府我家去吧,保管你比现在过得好,说不定将来还能讨个好前程哩。”
“我陟宫自小无父无母,是师父把我养大的,他还教了我武功和枪法,今年正月师父死了,只留下这一杆钩镰枪给我。师父最疼我,我当然要听师父的话,我哪里也不去,只呆在这玉屏县,谢谢姑娘的好意了。”陟宫直叙胸臆道。
经过两日的接触,玄姬早已对陟宫芳心暗许,但又不好意思直说,便找了这个借口,却不料遭到拒绝,她刹时不高兴起来道:“你还没问我为什么邀请你呢,就拒绝我?你…你忘恩负义!”
“我?我忘恩负义!”陟宫莫名其妙。
“昨晚我才给你治好箭伤,今日你就不想理我了,不是忘恩负义那又是什么?”
“这…好吧,你说为什么邀请我,如果要能说服我,我就随你去一趟。”陟宫无奈道。
“我爹是归州府府尹,现在正遭受厉鬼附体残害。我见你有本事,就想请你做个帮手,帮助我一起除掉厉鬼,救我爹娘,可你……”玄姬想起父母,不禁眼含泪,言语有些哽咽起来。
陟宫一看玄姬泪眼婆娑,就束手无策了,心肠顿软道:“姑娘,你好好说话就好好说话,怎么说着说着就哭了?好了好了……我答应和你一起去归州府好了。”
“真的?你答应我了!”玄姬闻说,一抹泪,高兴地跳下虎皮交椅。
“当然是真的!男子汉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不过……”
“不过什么?”玄姬咯噔一惊。
“不过事后,我还是要会回玉屏县的。”
“诶…你真固执!我师父是得道的真人,她老人家说的话,我还半信半疑呢,你那师父又不是神仙,说的话你就全当了真?”玄姬微叹道。
“我师父虽不是神仙,但也是一位算命先生,看相极准,无人不信。给我算的命,没有一件不准的。”陟宫沉色不乐道。
“好了好了……你爱怎么说就怎么说吧,只要你帮我除鬼,救我爹娘就行。”玄姬不愿再争道,“现在山匪也除了,你说怎么办吧?”
陟宫见问,扭头四处瞅瞅,忽然目露杀气道:“我看不如一把大火烧了这乌龙寨,也好叫那些山匪日后没了窝。”
“好!一把火烧了这乌龙寨,除恶就是扬善!”玄姬鼓掌道。
二人商量既定,便取聚义厅中的火把,高高兴兴地四处点起火来。
顷俄间,大火燃烧,映红夜空。
有些山匪躲藏在暗处望风,不愿离去,此时见大寨起火,一个个好似寡妇死了大头儿子――没有指望了,只好纷纷逃下山去。也有被掳上山来的婆娘,见此景,慌慌张张收捡了软细包裹,溜之大吉。
陟宫只顾四处点火,当火点到那后院洞房旁时,忽觉有人抓住裤脚,他倏然吓得一惊,连忙低头来看,原是那被抢上山来的小新娘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