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那渔网似的物件撕不开,也割不破,反而越勒越紧,直勒得魏益彻骨疼痛,嗷嗷怪叫。
正在谭忠慌急之时,又有无数家兵涌进后院,协助陟宫包围住他,一步步逼近上来。
谭忠身为朝廷官员,一时不知所措,战又不是,不战又不是,见魏益被擒,自己又救之不出,遂就把手中长枪扔在地上,大叫道:“误会误会……请大家住手,我束手就擒便是。”
陟宫见状,不由分说,喝令众家兵蜂拥而上,按住谭忠,捆绑了起来。
天空之中,钟庭道长正与那少女斗得难分难舍,忽听见院内魏益杀猪似地嗷嗷怪叫,不禁偷眼觑看,却正见谭忠又被拿下。他顿吃一惊,而就在这吃惊愣神的功夫,便被少女在左臂上挑了一剑,血染道袖。
钟庭道长见二人遭擒,自己失利,如果孤身再继续斗下去,未必会有胜算,因此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他急忙捻决,一阵清风遁去。
少女也不追赶,径落下身来,走至魏益面前,口念咒诀,纤手轻轻一招,那渔网似的物件便松将开来,化作手帕大小,落入她的手中。
魏益挣扎起身,欲要反抗,却被谭忠狠使眼色止住,只得老老实实束手就擒。
少女、陟宫与众家兵将他二人押入大厅来。
府尹赵大人却已然端坐在八交椅上,依旧捧盏吃茶,颇是从容镇定。
陟宫上前禀报道:“大人:已经抓住两名刺客,另外一名刺客被小姐打伤,已经带伤逃走。”
“嗯。”赵大人微微点头,然后对谭忠道:“谭司仓,你也是旌孝县的官员,不会不知道这朝廷的法律吧?你速速老实交代:为何要勾结道士,前来行刺本官?”
“大人:误会啊!小人这次押送物资担系着全县官员的性命,小心行事尤恐不及,怎敢行刺大人,还请大人明察。”谭忠急忙解释道。
“那―那道士是不是你的同伙?”赵大人严厉问道。
“这……是小人同伙。”谭忠答道,“小人为防止物资途中遭遇强盗抢劫,这才请钟道长一路护送。小人以性命担保,钟道长绝无刺杀大人之心。”
“什么?那道士分明用剑追杀本官,你是看得一清二楚,竟然还敢狡辩?说!为何要来行刺本官?”赵大人勃然大怒。
“这…这这……”谭忠额头冷汗霎时冒出,委实无法解释清楚。
“大人:司仓不知道,我知道哩。”魏益见此景,忽接话道。
“那你说:为何要行刺本官?”赵大人声色俱厉问道。
“这还用问啊?你这个大人不是个好东西呗!呃哈哈哈……”魏益说罢,自鸣得意,不禁昂首大笑起来。
“啊咄!好你个混账东西,竟敢辱骂本官!”赵大人直气得吹胡子瞪眼道,“来人啊!速把这两个刺客押入州府大牢,好好审讯。”
“诺!”陟宫应诺一声,领四名家兵上来,凶狠狠地将谭忠和魏益押出大厅去了。
“大人?大人!小人冤枉啊,小人冤枉啊……”
大厅外传来谭忠挣扎地喊冤声,越去越远,越去越远,最终消失在华灯初上的夜幕之中。
******
赵大人镇定自如地吃了两口茶,缓了一口气,将茶盏轻轻放在八仙桌上,然后挥挥手,摈退了大厅内的其余众人,只留下少女在近旁侍候。
大厅内沉寂一片,好似有诡异的气息在微微地流动。
突然间,赵大人抬手一拂袍袖,猛将桌上的茶盏拂落在地,茶盏哐啷碎响,水四处飞溅。
“好你个玄姬啊,你竟敢暗中请来道士对付本王!”赵大人忽然换出一副阴森森的面孔,目光中充满了腾腾杀气。
“玄姬不敢,玄姬冤枉,玄姬冤枉……”少女慌忙跪膝在地,原来少女的芳名叫玄姬哩。
“那你为何要放走那臭道士?”
“玄姬师尊曾经说过:天下道门一家,不可自相残杀。”玄姬嗫嚅说完,忽而自知不妥,便连忙又道,“如果……如果明王有什么吩咐,玄姬一定照办,不敢有半点二心。”
“哼哼!”赵大人冷哼两声道,“就算你有二心,请来几个臭道士,但你可别忘了本王手中有十万阴兵,毁了你父母和这归州府,那是易如反掌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