斗过四十多回合,魏益浑身的伤口全部被震裂,鲜血不断洇出来,使锤的速度明显变慢,力道也越来越弱,只有招架之功,无有还手之力,因此他只有左跳右闪,伺机发起致命一击。
朱阙却是越战越神勇,犹如天神下凡一般。
突然之间,两锤交撞,魏益被震得往后倒退出数丈来远,一不留神踩在大锤砸出的土坑里,左脚一崴,单膝跪在了地上。
朱阙远处觑见,岂肯放过这绝杀的机会?
“格老子的!泰―山―压―顶!”
朱阙兴奋地巨吼一声,飞步跃起三丈多高,单手举大铜锤,凌空而下,直砸向魏益。
其势快似闪电,猛不可挡!
魏益避走不及,扭转身,举大锤,大吼一声:
“横架金梁!给老子――开!”
魏益拚尽浑身气力硬生生挂出一锤。
见此景,那边喽罗兵早已一个个摇动兵器,欢呼大叫,两位寨主也同时拍栏叫好;这边众官军全把拳头捏得咯咯直响,而谭忠和钟庭距离魏益不过三五丈内,更是大惊失色。
“不好!魏贤弟危险!”钟庭道长一声惊叫,已然跃身离鞍飞将过去。
与此同时,猛听霹雳炸响,天摇地晃,风卷云荡。
在一阵星光乱溅之中,魏益双膝猛然跪入草地一尺来深,而手中仅仅握有铜锤的把柄,原来在重击之下,铜锤断作两段,锤体已经掉落在地。
朱阙落身在魏益旁边,看见他狼狈的模样,不禁仰天大笑:“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魏益羞愧难当,额头虚汗大颗滴落。
他左掌撑地,准备撑起身来,但浑身虚弱无力,忽然身不由己地往一旁倒去。
电光火石之间,钟庭业已飞落在魏益身前,慌忙来搀扶住他。
魏益这才借助钟庭的搀扶之力,两腿颤颤地站将起来。
朱阙只顾昂首狂笑,并未发现钟庭飞落近前,这也庆幸钟庭只想护送物资过山,并不愿开罪朱阙,更不愿取其性命,否则只此转瞬的时间,朱阙性命堪忧。
当发现身旁多了一位道人时,朱阙并不在意,依旧沉浸在胜利的喜悦之中。他不无得意道:“魏益!是你的气力大,还是老子的气力大?”
“是…是…是你的力气大。”魏益无地自容。
“哈哈哈哈……”朱阙仰天大笑,不停地挥动大锤,显摆雄威。
突然“咚”地一声响,朱阙的大锤也掉落在草地上,只剩下锤柄攥在他的手里,原来那大铜锤也已经被震坏了也。
“呃?呸!格老子的,砸坏了老子两把大锤!”朱阙一阵错愕,然后拿魏益泄气似地叫嚣道,“魏益,你可服输?”
“魏益服输。”
魏益稍微休息片刻,体力有所恢复,但不得不俯首认输。
“哈哈哈哈……只要你服输,老子砸坏了两把大锤也是值了。”朱阙忽又得意地狂笑起来,十分洒快的样子。
“你这厮,得意什么?魏益浑身是伤,就算你赢了他,也是赢之不武。”此时钟庭忽然开了口。
“什么?他有伤?老子赢之不武?”朱阙气咻咻地恶瞪着钟庭,不愿相信他的话。
“不错,你赢了受伤之人、又算得什么好汉?”
“格老子的!听你牛鼻子这话的意思,是想来与老子比试比试气力啰?”
“你如果想比试,贫道奉陪便是。”钟庭风轻云淡道。
“好!”朱阙正在兴头上,便脱口答应,忽而他又摸摸脑袋,为难道,“格老子的,老子的两把锤都砸坏了,怎么比试?”
朱阙一边摸头思想,一边东瞅西望,忽然看见不远处有一座岩石,除去掩埋在土下的部分,大约也有四五千斤重,于是他指着那座岩石道:“牛鼻子:用那块岩石比试力气如何?”
“你刚才已消耗了许多力气,贫道要再这般与你比试,岂不显得有些乘人之危?依贫道之见:就用一片树叶比试好了。”
此时已是残秋初冬之际,天气晴暖,无有一丝风迹,而天空中时而有那么一片两片树叶,静静地飘落在草地上。
钟庭目睹此景,便想到了比试力气的办法。
朱阙闻说,震愕不已:“牛鼻子:你是说用一片树叶比试力气?”
“不错。”钟庭俯下身,在草地上捡起一片栎树叶,举在朱阙眼前道,“就用这片树叶。”
“格老子的,就用这片树叶?”朱阙夺过那片栎树叶,仔细观看,丈二金刚摸不着脑袋。
“正是!你可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