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儿一早,军营里的老医师,便照着王妃拿来的针法,给九王爷施了最后一次针。
严青满是期待的瞅着自家爷睁开眼睛。
可眼瞧着最后一根银针被取下,靳辰轩依旧是一副无动于衷的模样。
希望落空的严青,忍不住一把拉了老医师,便去一边探讨自家爷这双眼睛去了。
徒留靳辰轩正自个儿呆在帐子里头想事。
也不知过了多久,靳辰轩突的从思绪里回过神来,顿时敏锐的察觉营帐内多了一人。
那人似乎也发觉了靳辰轩察觉到她,也不再掩饰,瓷器轻轻碰撞,随即便是一阵水流声传来。
如此明目张胆,且严青也未曾阻拦,想必是熟人。
“你是何人?”
红铃声响了响,似乎是被人特意摇响的。
“冬儿?”
铃铛声又响了一下。
靳辰轩眉心轻皱,正常这时他的小姑娘会理直气壮的把手伸过来,可这个……
偏生这人脚步声跟他家小姑娘出奇的相像,且这铃声亦是一模一样。
靳辰轩顺着铃声转过头去。
眼前漆黑一片,突的似乎瞧见了一个小光点儿。
靳辰轩愣了愣。
今儿正巧是冬儿给他的药用完的最后一天。
难不成,那药当真好使?
靳辰轩用力的眨了眨眼。
面前的小光点,逐渐扩散开来,直扩散成一个小光斑。
紧接着,愈发扩大。
靳辰轩朦朦胧胧间,看见了一个人。
是一个看起来年纪不大的小姑娘,圆圆的脸,眉眼精致,大眼睛忽闪忽闪着盯着他,可爱的不像话。
一个看起来就可爱的姑娘。
靳辰轩轻笑,伸出了手:“冬儿。”
小姑娘乖乖巧巧的,将那杯茶水放在了男人掌心。
男人失笑。
如此调皮,倒像是自家小姑娘能做出来的事儿。
等着严青回来,见着的,便是二人“含情脉脉”对视着的模样。
严青愣了愣。
这女的谁啊?
爷!您要抛弃王妃了吗?
不对!
“爷,您能看见了?”
“嗯。”
“太好了!”严青顿时将那帐子里的女人抛在脑后,“爷,我这就去告诉那帮弟兄们!”
严青拿衣袖抹了把脸,“他们肯定都高兴坏了!”
太好了!
自家爷终于也有重见天日的这一日了!
果不其然,听闻这等好消息,严家弟兄几个好生兴奋了一阵子,还是温白忍不住笑道:“你们也别忘了只顾着高兴,还不去告诉莫年这个好消息?”
“人家可是一直等着这消息呢。”
严青突的愣了愣,“这事儿……还是先别说了吧。”
“怎的了?”
严青挠了挠头,“我刚刚瞧见,爷的帐子里头……”
“里头怎的了?”
“严大哥,你可别卖关子啊。”
“是啊,到底怎的了?你倒是说啊。”
严青吞了口口水,“爷账子里头,有一个女的。”
温白:“……”
这不可能,王妃远在京城呢。
严家兄弟:“……”
这不可能,爷不是那等忘恩负义之人。
可事实就是如此,暗卫几个暗搓搓的轮了个班,一夜之间,所有暗卫都见着了爷身侧多出来的那个姑娘。
生的很可爱的一个姑娘。
就是好像不会说话。
暗卫几个,围成一桌,昏暗的烛火下,一个两个都是垂头丧气的模样。
最终还是温白一锤定音,“这事儿,咱先瞒着莫年!”
“这,这不好吧。”
温白:“让莫年知晓了,那北疆上下不就知晓了咱爷是个忘恩负义之徒。”
“可,可……”
温白:“是,咱爷如此是不对,可如今正是北寒等着反扑之时,战事吃紧,实在是容不得半点闪失。若是莫年因此被扰了心绪,延误战机,爷失了战神名誉,莫年亦是被……军法处置,那可如何是好?”
“那……”
温白:“等风头过后,莫年恨我也好怨我也罢,我一力承担。”
严家暗卫:温军师够义气!
温白:被逼的。
自家爷是个忘恩负义,狼心狗肺之徒,他也很没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