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如兰。
莫冬儿瞥向初夏远去的方向,捏紧了拳头,安如兰,你到底拿那凤钗要做什么。
那凤钗,又到底是何物?
莫冬儿足尖轻点,也想纵身去追安如兰。
竹儿见状,忙一把拽住了莫冬儿,劝道:“主子,我们先回去吧。”
若说莫冬儿还是那个肆意张扬的魁桃夭,竹儿定是会由着莫冬儿去追。
可如今,这可不是什么魁桃夭了,如今自家主子可是九王妃!哪有一个王妃抛头露面的道理?
就算九王爷不在意,可如今这京里,一双双眼睛可都盯着九王府呢,一个个都跟狼似的等着咬九王府这块肥肉,莫冬儿怎能掉以轻心?
“主子,先回去吧,依初夏的身手,定是能追回来的。”
“初夏跟安公子过招也不是一次两次的事儿,安公子哪回不是输?主子,放心吧。”
莫冬儿哪里不知这道理?可若是安如兰当真有什么心思,她只怕安如兰原先的技不如人,都是装出来的。
莫冬儿叹息一声,“丢了就丢了,我只怕初夏出了事。”
可事已至此,现在去追,也是追不上人了。莫冬儿只得道一声“走吧。”
可刚想走出这屋里,莫冬儿却猛然想起了屋内的灼秋。
“翠姑,拖下去,好生问问她要凤钗做什么。”
翠姑赶紧福了福身,“是。”
直到两个粗壮的老婆子上前一人抓住了灼秋的一只手臂。
灼秋却突的笑了起来,“桃夭,你也不过如此。”
莫冬儿凤眸轻闪。
“桃夭,枉你聪明一世,却想不到身侧留了一匹狼吧。哈哈哈哈,真想不到,如今你竟连一只发钗都守不住。”
“总不及有些人失了身子,还险些命丧黄泉。有功夫在这儿逞能耐,倒不如一会儿接着嘴硬。带下去!”
“哈哈哈哈哈桃夭,你将我带进这琉璃阁的那天,我就日日夜夜都在诅咒你众叛亲离!桃夭,这还只是个开始!”
翠姑忙唤那两个婆子道:“这人是疯癫了,你们动作快些,赶紧把人拖下去。”
两个老婆子也只觉这姑娘怕是疯了,赶紧加快了手上的动作,忙着将灼秋往外拖。
“桃夭。”灼秋笑的极是疯癫。
“我等着,桃夭,你自小亲娘早逝,长大了亦是爹不疼娘不爱。桃夭,我诅咒你天煞孤星,注定众叛亲离!我要眼睁睁看着你众叛亲离!”
直到灼秋被拖出很远,灼秋依旧叫嚷着,声声凄厉,嘶哑的如同恶鬼一般,萦绕在莫冬儿耳边。
就连竹儿亦是觉得这声诅咒,如同硬生生扎在了人心里,如鲠在喉。
可还没等竹儿动作,灼秋就已经被捂了嘴。
莫冬儿抬脚就走,再未耽搁,径直回了九王府。
可莫冬儿回府这一等,就直等到了晚上。
夜深似水,莫冬儿坐在桌前对着烛火,直愣愣的看了许久,思绪却早已不知道飘向了哪去。
直到沉辉居的屋门轻轻被叩响,莫冬儿才勉强回了神,门外竹儿轻唤了一声:“主子,凤钗拿回来了。”
“凤钗!”
莫冬儿赶紧从里面打开了门,却不见初夏,只有竹儿,手握着一只木钗。
钗头凤,凤眼处似乎染了一丝红。
莫冬儿心里猛的一紧,“初夏呢?”
“放心吧,初夏只是受了些伤,无事的。”
莫冬儿紧接着道:“我去看看她。”
初夏如今,正呆在她的房里,肩头一处血污,殷红了大片衣裳。
门外,站着严八。
竹儿刚刚急着要去找王妃,又要去帮初夏端来热水给她洗洗伤口,正巧刚等着水烧好,严八就过来了。
严八到也算的上是熟人了,竹儿便也没多想,径直托严八去将热水送给初夏,自己则生怕莫冬儿着急要这凤钗,便急匆匆的跑去找了莫冬儿。
果然跟着莫冬儿待久了,这一时焦急,竟连什么男女大防都不记得了。
严八本是应的好好的,可真到人家门前了,却猛然想到男女大防这事儿来
严八眼看着自己手中还冒着热气的铜盆,忍不住叹了口气。到底不能像自家王妃一样随随便便进自己爷的闺房……呸,什么叫自己爷的闺房!
严八忍不住在心里骂了自己一句,接着又想,眼前这也算是初姑娘的闺房了,自己一个外男,这算不算得上是毁了人家姑娘的清誉?
树上的小暗卫戳了戳身侧的严六,悄声问:“六爷,八爷这是在干什么呢?”
严六往底下看了看,一脸严肃,“不懂别问。”
小暗卫:“……”
小暗卫碰了一鼻子灰,委委屈屈的继续蹲在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