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人群里顿时沸腾起来,“她是桃夭?”
“她自己说她是桃夭?”
“……”
一个男子悄悄拍了拍身边的人,“桃夭是谁?”
“你不知道桃夭!桃夭就是……诶,对啊,桃夭是谁?”
竹儿:“……”
都不知道桃夭是谁,还瞎起个什么哄啊。
“老哥,这你们都不知道?琉璃阁的魁,桃夭!”
“魁?怎么没听说过?”
“唉,说来话长,桃夭几年前就销声匿迹了……”
“兄弟,我可听说,莫府刚回京的莫大小姐正是那琉璃阁的魁,那这位,岂不是莫大小姐?”
“这就是琉璃阁的桃夭?”
“这,可这两人,八竿子也打不着啊。”
“谁说不是呢,我听说啊……”
这人口若悬河,连什么继母虐待,莫大小姐走投无路,只得走上这一条卖身之路都说出来了。
竹儿眼角抽了抽,这都说的是些什么玩意。
孟妈妈清醒过来,定睛一看,眼前这位,别说其他的了,就这一双凤眸,不是莫大小姐还能是什么人?且她口中刚刚还报了名字。
孟妈妈:“你来这做什么!”
竹儿适时的将腰间的鞭子解了下来,递到了莫冬儿手里。
莫冬儿却摆了摆手,从袖里掏出了一个小瓷瓶出来,狠狠的往地上一摔。
瓷瓶应声而破。
“我来,砸场子。”
嘎?
砸场子有你这么砸的?还摔自个儿的东西?这丫头怕不是脑子有坑?
竹儿伸头往地上被摔破的瓷瓶处看了看,她咋感觉那瓶子有点眼熟呢?这一看不要紧,竹儿顿时眼尖的看见瓷瓶里陆陆续续爬出来的小黑点儿。
竹儿眼前一黑,又来了。
这寻楼建的,其实还挺好看的,被啃了还真是有点可惜。
莫冬儿转身就走。
围观群众顿时没了戏看,一个个惊愕道,“没,没了?”
竹儿捂了捂脸。
孟妈妈见人要走,气焰顿时上来了,“站住!桃夭,来我这儿摔了我的东西,你还想走?”
竹儿:“……”大神,真心没有你这么能作死的。
莫冬儿停下了脚步,“你的东西?”
孟妈妈:“是!你摔了我的东西,还想就这么拍拍屁股走人了?你眼中可还有王法!”
一双凤眸顿时危险起来。
孟妈妈吞了口口水,“桃夭,今儿这事,没个一百两银子,你别想走!”
竹儿:“……”
大婶儿,您,欠揍吗?
你忘了当年,桃夭是怎么霍霍这片地的了吗?还是您忘了,前几天您是怎么跪在琉璃阁面前的?
啧啧啧,真是有人自己找死,别人想拦都拦不住。
莫冬儿:“砸。”
“是。”
随即一道长鞭下去,鞭梢划过桌椅,顿时屋内一片狼藉。
“哎哟。”楼上的姑娘们纷纷又被吵醒,一个个怒气冲冲的了房门,“睡觉都睡不清闲,到底是干什么呢?拆……”
“啊!”刚起来的姑娘们,头发均是乱糟糟的,衣衫不整,妆容未上。又因着原本就是青楼里的姑娘,也不讲究什么就寝的规矩,各各半露着大腿,上衣也只不过一片肚兜,顶多也就是披着薄纱。
外面站着的人群里,有人冲着姑娘们吹了声口哨。
姑娘们也没想到外面站着那么多外男,赶紧转身回去整理衣裳。
胆子大些的姑娘,反而将肩上的薄纱往下扯了几分,冲人群里抛着媚眼儿。
底下的人群里顿时又传出来几声口哨声。
莺歌正在屋里,趴着门缝往下看。
她从这个方向,看不见外面姑娘的脸,只能看见一头墨发,发间藏着一只闪闪发光的红铃。
桃夭,她只见过一次。红纱覆面,一身红衣的桃夭,光是那双凤眸就够引人注意了,也没听说过桃夭发间带着什么红铃。
红铃,如今这街头还哪有售卖铃铛的地方?这位姑娘的来头,怕是不小。
桃夭一个魁,怎能有如此大的手笔,在安如兰的手底下讨到铃铛?莫不是,安公子,是桃夭的裙下之臣?
若是以前,莺歌说不准会嫉妒。可莺歌现在一心只想着那夜与她想谈甚欢的非墨公子,倒是顾及不上安如兰了。
可惜,满心满眼想着安如兰的,大有人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