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啦？”似乎感受到我怪异的目光，苏雪菲红着脸抬起头，拿起纸巾擦了擦嘴角，柔声问，“我吃相难看吗？”

我赶紧摇头，将苏雪菲面前的碗端过来，指了指。

苏雪菲吐了吐舌头，小声道：“没关系，一起吃。”

走出拉面馆，苏雪菲似乎心情特别好，走在铺满大雪的道路上，蹦跳着还不时转个圈，最后却总要回来拉住我的手一起往前走。

“杨尘，我突然觉得好幸福……这就是幸福吧？”苏雪菲跟我贴的很近，我甚至能够闻到她身上独特的香气。

我没有表态，跟她并肩穿梭在冰冷的空气中，吸着如同凝结了的寒风，感受着肺里的颤动，此时的我就应该如同是一个超出了尘世的老者，经历了生死，也走过了爱情的大起大落，却为什么依旧会对前方依旧茫然？

“咦？”

我隐约听到苏女神的疑问，顺着她的目光望去，却看到路边蹲着一个手捧着一大束鲜的小女孩儿。

见到这个情景，苏女神的同情心瞬间泛滥，拉着我就往小女孩的位置走去，我则也由着她一起走了过去。

“小妹妹，你在卖吗？”苏女神蹲下身子，“这天太冷了，赶紧回家吧？”

小女孩听到声音抬起头，看到她的样子我竟是觉得有几分面熟，可脑子里却只有李小雅的模样，实在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这个女孩儿。

“大哥哥？”小女孩儿看着我的样子，疑惑地目光中带着一丝怯意。

“杨尘你认识吗？”苏雪菲回头望着我。

听到她有些弱弱的声音，我勉强能听出来小女孩儿似乎在叫我，再看一眼她手中抱着的，瞬间想了起来，这不是曾经我失意地时候碰到过了小姑娘么，那时候天气还算温和小孩子独自一人出来卖可以理解，可现在都已经是十二月份的寒冬了，怎么还出来！

我点头算是回应了苏雪菲，也蹲下身子伸手帮小女孩儿捂住耳朵取暖，随后示意苏女神问一下情况。

“小妹妹，你怎么这个季节了还一个人出来卖啊？”

“我……我被妈妈赶出来，家里……只有这些了，我……卖不出去就……不能回去。”小女孩儿说话还有些不利索，半天才把话说完整。

真想不到天下竟然还有如此残忍的母亲，天寒地冻还让自己的孩子出去靠卖这些夏季的来赚钱！听完小女孩儿的话，我和苏雪菲对视一眼，互相点头，还没等我有所动作，苏女神已经拿出钱包，将里面所有的红票都拿出来塞到小姑娘口袋里，我也把自己仅有的一些钱放在她的手心里，随后拿出一朵玫瑰，轻轻插在小女孩儿的头发上。

“小妹妹你回去吧。”苏女神下意识地摸了摸脖前的围巾，柔和道。

“谢……谢……”小女孩儿的身子在轻轻地打颤，看着她的样子，我的内心似乎被什么刺痛了。

随后苏雪菲打了一辆车将小女孩送上车，又将问出来的地方告诉司机后，再三嘱托才离开。

看着苏雪菲手里捧着的一大束，其中有很多都已经枯萎了，其余的也没什么活力，估计这样的就算真的有人需要也不会去买吧。

“如果不拿走这些，她回去还会被逼着出来再卖的，对吗？”苏雪菲看着胸前失去了生命里的朵，小声问我。

我点点头，这样的母亲估计什么事都做得出来吧。

“杨尘，我有点想小雅了……”苏雪菲走在我身边，我则接过她手里的，“也不知道她最近过的好不好，一直都没有打电话回来。”

听到苏女神一提，我也有些想念那个小丫头了，虽然不知道她心里怎么想，不过应该也把我和苏女神当成是最亲的家人了吧……为什么这世间的亲情就可以这么薄弱，为了那么一点利益就能够伤害这些什么都不懂的孩子！

感受着越发寒冷的凉风，我怕苏雪菲的身体着凉，走到路边准备打车送她回去，却突然想起我的钱都已经送给小姑娘了，我翻了翻口袋，早已经空空如也，无奈地望向苏女神，而苏女神似乎看出了我的尴尬，却也只是苦笑了一下说：“我身上也没钱啦。”

我望了望四周，哪里有银行的影子，难道这样的季节里，我们竟是要走回去吗？

还没等我想出好一点的办法，口袋里的手机响了起来，曾经我喜欢的铃声此刻也如同噪音一样让我痛苦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