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得给他希望,让他不至于生活在绝望中。
宋瑜沉默片刻,问道:“是什么人?你以前怎么不说?”
裴潇潇咬了咬牙,开始胡诌:
“你还记得那个教我金钟罩铁布衫的高僧吗?他也是个杏林圣手。”
宋瑜:“……”
她是否会武功,是否真的有认识一个高僧的事情都存疑……
他叹了口气,温声道:“早点休息吧,明天你还要去店里对吧?”
裴潇潇急得一把攥住他衣襟:“宋瑜……我说真的,你相信我,我真的有把握能治好你的腿。”
说罢又竖起三根手指。
宋瑜沉默的凝视她许久,才从床头柜的抽屉中摸出颗小石子,对着桌上的油灯一弹。
房间陷入黑暗。
“睡吧。”
裴潇潇:“……”
空气安静了片刻,宋瑜又道:“和离的事情,我会跟你娘说,你好好的忙你自己的事情,我……嘶——”
话说到一半,裴潇潇凑过来直接咬住了他的唇。
非常用力。
铁锈味儿盈满口腔。
他疼的直抽气儿,却还是没有躲,任由她发泄怒气。
许久……
“宋瑜,当初你订的规矩,谁提和离就要被咬。”
“以前我要和离,你不允,凭什么你一提,我就要答应?想双重标准吗?做人别这么霸道!”
“如果你再敢提,我……我就……吊死在你们老宋家大门口!”
宋瑜:“……”
不知道是不是情绪激动消耗太多精气神,身边的人儿很快沉沉睡去。
可四肢如八爪鱼的触手,死死的缠着他。
宋瑜睁眼盯着帐顶,心情很是复杂。
心口被撑的又酸又胀。
很难受。
又莫名欢喜。
良久,他侧过身,将心爱的姑娘紧紧搂入怀中,闭眼睡去。
这一晚,他睡的比以往都要心安。
翌日,天光大亮。
裴潇潇睁眼时,宋瑜居然破天荒的还没起。
她蹑手蹑脚越过他,下床去院子洗漱。
裴母立马凑了过来:“潇潇,你跟瑜哥儿昨晚吵什么,怎么闹的那么凶?眼睛都哭肿了。”
他们昨夜在房中争执声忽高忽低,裴母听不太清楚。
裴潇潇用手指按了按眼睛周围。
是有点浮肿。
她皱了皱眉,吐掉口中的泡沫:“没事,已经解决了。”
裴母知她没说实话,忧心忡忡的看了看女儿,想起赵娘子的提议,连忙道:
“有个道士,听说曾经治好过一个摔断腿的人,要不,你跟瑜哥儿说说,我们把这老神仙请过来。”
老神仙……
裴潇潇含了口水,咕噜咕噜吐掉,摆手道:“不用,我认识一个高人,能有很大把握治好他的腿,我今天就修书一封联系他。”
“真的吗?”裴母又惊又喜。
“嗯,放心吧,我什么时候骗过您?”裴潇潇咧嘴,指了指裴母脖子上的玉佩,“我当初说过,能压住您的煞气,当时您不信,现在怎样?我们一家子不是好好的?”
说着,她拍了拍裴母的肩膀:“相信我!”
裴母大松一口气,又叮嘱道:“瑜哥儿最近心情不太好,你多迁就迁就他,别老使小性子。”
“晓得了。”裴潇潇摆手,起身,端着装了水的脸盆,走入房中。
宋瑜坐在床头,目光幽幽的盯着走进来的人:
“压住煞气的玉佩?相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