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台:“为我而死的那个人是谁?”
春辞一怔,没想到霍兰台这么聪明:“是我的一个侍卫。你放心好了,一人做事一人当,我会妥善安排他的家人的。”
笑傲白完全没听到他们的对话,他在旁边酝酿了半天终于走过来:“是,你长得好看,你贵为公主,虽然我笑傲白地位低贱配不上你,但即便不知道你身份的时候,我也是真心那个啥你的,我绝不是图什么驸马的身份。不过,说到底我们是朝不保夕、脑袋别在裤腰带上的人,选择权在你。如果你愿意跟我走,我笑傲白发誓一定会好好待你。”
说完头一低,紧张得无所适从。
身为他多年的好基友,兰台从未见过像今天这么勇敢又这么怂的笑傲白,有点想笑,又有点眼眶发涩。
春辞听完,眼圈略略泛红:“你说的‘那个啥’,到底是啥呢?”
刚才以为春辞死了,笑傲白的表白行云流水,一气呵成,可当着她的面却羞于启齿,支支吾吾回答不上来。
无论如何,在死人堆里表白的,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就笑傲白这独一份儿了。
春辞也不深究,她深深地看了霍兰台一眼,然后云淡风轻地对笑傲白说:“跟你走就跟你走呗,谁怕谁呀?反正你也打不过我,但你可不许再偷我的埙咯。”
“不偷不偷!”
心愿得偿的笑傲白狂喜得手舞足蹈,觉得上苍对自己是如此仁慈,生来就是孤儿、寄人篱下的自己也能收获爱情。
他牵过马请春辞先上,自己坐在她后面,依偎着她柔软的身子,笑傲白觉得自己是这个世界上最最幸福的男人。
霍兰台一言不发也上了自己的坐骑。
一抹如血的残阳中,三人各怀心事,身影渐行渐远......
过两天就是春节了。
这几个月,霍兰台的生活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加上近日两入他国求援失败,兰台一行人又经历了不少挫折,此番难得平安团圆。
他们在红楼国乡下租了几间民宅,准备休整一段时间再做计较。
当天晚上买了不少菜、肉还有酒,兰台一头扎进灶房开始鼓捣伙食,想犒劳一下跟着自己担惊受怕的各位兄弟,也希望今晚予儿出现的时候,能见到小馋猫久违的笑容。
笑傲白自告奋勇帮他生火、削土豆皮,春辞也在旁边帮忙。
笑傲白看着春辞心情大好,直说男女搭配,干活不累,还絮絮叨叨地为以前对她的粗暴鲁莽道歉。
贵为一国公主,你别说春辞还真不娇气,什么活儿都会一点,大概是独自在外闯荡的日子教会了她许多。这让笑傲白对她的喜爱持续增温。
“春辞,以前你为什么不好好当你的公主,老往外头跑呢?”
“皇宫里规矩太多不好玩啊,老被人看着跟坐牢一样。”
笑傲白:“哦,那你跟我家公子很像,他以前也不喜欢做皇子,也喜欢往外头跑。”
霍兰台正忙活得热火朝天。平时公子如玉,此刻用扇子扇灶里的火,额上都是汗水,浑身接满了地气。
春辞看了他一眼,嘟囔着说:“哼,当初还骗我说是打渔的。”
兰台一笑没说话。名字不过是个代号而已,叫什么都无妨。
春辞忽然问:“你妹呢?”
“我妹?”兰台一愣,随即明白了她指的是那天看到的予儿,“她不在。”
春辞的内心深处一直隐隐盼望小美女是他妹,没想到还真是他妹啊,哈哈!
“哎呦!”
正在切胡萝卜的春辞乐极生悲,一不小心切到自己的手。
叽里咕噜几个土豆滚到地上,笑傲白扔了手里的所有东西跳起来:“没事吧没事吧?我给你吹吹。”
春辞用手指点了一下他的脑袋:“你个傻瓜,手破了光吹有什么用?”
“哦,那疼不疼?我给你揉揉。”
一向大大咧咧、唯二的关怀只给霍兰台和信鸽的笑傲白,现在也学会了对女人嘘寒问暖。
春辞把手指头抽回来:“不用了,就那么小一个口子,一会儿就长上了。”
笑傲白:“那你累不累?坐旁边歇会儿。”
春辞依言坐过去了,余光却始终没离开忙碌的霍兰台。她就不明白那只破鸟怎么那么好命,总占据着他心口的位置。
她也想不明白霍兰台身为山海国国君的亲弟弟,为什么放着现成的皇亲国戚不做,非要领着一帮人在外流浪?
为什么他们是“把脑袋系在裤腰带上”过日子?还有为什么他的妹妹出现的时候无声无息,平时又不常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