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帝还以为儿子害羞,说:“这样可不行,男人嘛,追女孩子最重要的是脸皮要厚,就像你老子当年......哎算了,好汉不提当年勇。要不你自己找个藉口,到凡间去看你师妹儿吧。”
“谢父王体恤,不用了。”
天帝奇怪地问:“以前你不是找各种理由恨不得天天把小祝拽身边儿吗?你去哪儿都带着她,跟屁虫似的。现在让你去看她,你倒不愿意去了?难道说,你又看上了别的......”
“不是,”辰良随便找了个藉口,“一年一度的仙籍考核就要开始了,儿臣还有很多事要忙。”
“哦对,”天帝拍了拍脑门儿说,“我净惦记那些桃子了,居然把正事儿给忘了。儿啊,你没有为父那么好吃,尤其不喜欢吃水果,这是个非常难能可贵的品质,将来你若做了天帝,肯定比为父的成就大得多。那个小祝如果有放长线钓大鱼的眼光的话......”
天帝一抬眼,一向顺从的儿子已经不见了。难道为父真的比唐僧还啰嗦?
辰良不堪再听到“祝华予”这个名字,更无法继续在天帝面前装作若无其事。
他跑回了自己殿内,胸中郁闷,干脆到后院练功。
院子里有棵千年歪脖树,长得不高也不粗,看起来弱不禁风的样子。
但神奇的是,任你怎么打怎么踢,它也不折不倒,就那么倔强而乐观地站在那里,该发芽发芽,该抽枝抽枝,该开开。这树正好给辰良练功用。
从儿时起,他就喜欢到院子里对着这棵歪脖树施展平生所学。
辗转腾挪中,猛地一个金刚腿踹过去,那看似弱不禁风的老树晃了晃,一点事木有。
后来辰良长大了,功力和力气跟儿时相比早已不可同日而语,但还是不能耐这棵老树何,果然是棵仙根。
最近这些日子,这树更是起了帮他消除心中郁闷的作用,任劳任怨扮演了沙袋的角色。
练着练着,辰良觉得有些热了。反正自个儿家里也没人,干脆把袍子一脱,光膀子开练,浑身紧实的肌肉在阳光下闪闪发亮。
“扑通!扑通!扑通!”
当他一个暗香疏影飞身到半空将要落下的时候,忽然后院门被人撞开了,一群年轻女子踉踉跄跄鱼贯栽了进来,劈里啪啦倒了一地,居然还伴随着锅碗瓢盆摔落的声音!这是演的哪一出啊?
辰良风姿不减地两脚稳稳落地,注视着满地狼藉,长眉一蹙。
地上趴着的清一色是美女,各个肤白貌美大长腿,身穿淡紫色绣有云朵暗纹的纱织长裙。
从衣着就不难分辨,她们是新进天庭、修炼级别最低的一批,功力比凡人高不了多少。由于有慧根,各种机缘巧合被从各地招了来,由几位师父轮流教授法术。
辰良:“你们这是?”
美女们尴尬地从地上爬起来,有的忙着掸净衣裙上的泥土,有的忙着捡地上的锅碗,还有的紧张地捋着自己的头发梢玩儿,各个满脸愧色。
还是其中一个鹅蛋脸的先开口:“听说辰良前辈一向食欲不振,各位姐妹特地施展平生所学,各自做了些拿手的吃食给前辈送来。前辈喜欢我......这个提议吗?”
辰良的视线转移到她脸上之后不免一惊——这女孩子长得跟华予师妹颇有几分相似!一样的鹅蛋脸,一样的浅茶色眸子,一样的眉清目秀。只是好像少了几分祝华予的天真和灵气。
他不由多看了她几眼,看得她双颊泛红:“我叫舟晚,以后还请辰良前辈多多指教!”
“啊,”辰良一时也不知该说什么好。
说你们可以走了,不合适;说你们进来坐坐,好像也不合适,何况他也没有心情。
依然是舟晚开口:“哎呀,本想请前辈品尝这些美食的,结果都脏了。”
辰良这才注意到,地上洒的有汤水,还滚落了一些包子点心之类的东西。
他想了半天才问:“好端端的,你们怎么会跌进来?”
这下大家都不吭气了。
这些小仙女是爱慕辰良前辈才(mei)华(se),刚才端着锅碗瓢盆在后院门缝偷看帅哥赤膊练功,看得小姑娘们热血沸腾,人挤人都想往前挤,结果把门给撞开,集体出了洋相。
还是舟晚反应最快:“锅很烫,前面的没端好掉了,后面的没看见,撞上来......”
“对对对!”
大家一起附和着,争先恐后自己给自己找台阶下。
辰良这才注意到,所有人当中唯独舟晚手里还提着一个小食盒,不染纤尘的样子。
舟晚在众人艳羡的目光中把盒子递了过来:“好可惜呀,就剩我这一份了,这是我特地为前辈做的小吃,叫做驴打滚。”
驴打滚是把黄米面蒸熟,将豆粉做成片状抹上豆沙馅,然后像卷一样用卷起来,最后撒上一把黄豆面,软糯香甜的一道小吃,在舟晚的家乡是深受百姓喜爱的一道吃食,辰良却从没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