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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1章 开解

临离开前,温彩托了贺兰夫人关照余氏母子三人,又托贺兰大公子帮余氏母子打官司,务

慕容恒心里是不喜欢王家人的,他赴宴不是给王家颜面,仅仅是为了陪同温彩。

郊外的林间地上,铺

韩若冰已经大了,她相信如果自己不在人世,韩若冰一定会和韩再冰生活得好好的。

镇远候府。

韩再冰哭道:“娘,你若死了,我和姐姐可怎么办?如今遇贵人相助,我们好不容易能替父亲伸冤,你可不能轻生。待我们回到福星县一切都会好起来……”

贺兰绝领着金陵乡绅、官员在码头摆下饯行酒,又有人送了些土仪等物,慕容恒推攘了一番,贺兰绝大声道:“殿下不必推辞,这些都是江南的土仪,是些不值钱的东西。”

温青道:“妹妹回来了?”

温彩、七公主、十公主三人躺在地上,望着头顶的天空,周围是她们随行的侍卫。

她道:“待新任凌波县知县大人上任,贱妇就去县衙告状,请知县做主还我丈夫一个清白。”

这是温彩请金陵王家二老太爷帮忙润色写下的状纸,上面只说韩伯昌为人正直,因言语开罪杜大老爷,被杜大老爷忌恨,杜大老爷与当时的凌波知县设计陷害韩伯昌,以莫须有的罪名将韩伯昌关入大牢,严刑逼供,迫/害韩伯昌等等。

梁秋阳放松了大半月,又回畅园去读书了。

“你可想过韩若冰、韩再冰姐弟。人世间,最大的苦不是仇恨,不是认仇人为夫、为父;是子欲养而亲不在。你悲苦一生,怎能在一双儿女回归故土之后就产生自尽身亡的念头?我知道你受了很多苦,可是为了他们,你不是更应该好好活着。”

温彩道:“回拒了。王家的心意我们领了,但要收拾东西实在没时间。”

跨上马背,只留一抹倩美的身影,绝尘而去。

温彩道:“韩再冰,你要明白你娘的心思。往后,要好好孝敬她,无论旁人怎么看、怎说,她都是你的母亲。既然她有心替你父亲伸冤,我会叮嘱贺兰夫人,让她帮衬你们母子一把。至于状纸,我已着人帮你们写好了,你们且看看,若认为有不当之处,再酌情修改。”

温彩虽猜到,忆起她与谢纤尘有过一面之缘,她怎么也不像病弱模样啊。“谢良娣怎就突地病了?”

十月初二这日,温彩起了大早,二安子带着侍卫抬了三口箱子出去。

七公主道:“你还真会骗,连四皇兄都被骗了。”

“郡主之命,贱妇不敢不从。”

温彩不耐烦地翻了一个白眼,埋怨七公主道:“你还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满了厚厚的落叶,枝头光秃秃的,只有周围几棵碧绿的松柏依如从前。

梁家近来颇是风光,原因很简单,梁氏的弟弟梁秋阳在八月时得中京城一带的解元,梁家为此大摆了三天宴席。

余氏反复沉吟:“好好活着……”为甚于她如此难,过去的十四年,她唯一的念想便是拉扯一双儿女长大成人。

她省去了慕容恒哭的事,他是哥哥,应该在妹妹心目中树立高大、坚强的形象。

“是。”冬葵笑着,“这是郡主寄来的家书。奴婢告退!”

她只是一个寻常的妇人,温彩讲的这些话虽不能全明白,却是给了她一种莫名的力量。

这次得晓慕容恒下江南,已贵为雍王,得皇帝和太子器重,竟上门认亲。

温彩心里暗道:她果然是想好的。“然后呢。”院门外,红燕领进了韩再冰,这少年虽十三四岁的模样,长得清瘦高挑,那一张俊美的面容里有五分韩余氏的眉眼,剩下五分当是属于韩父的吧,确实是难得一见的美男子,再过三四年,这少年定是一个容貌魅惑的男子。

韩太太,昨日种种昨日死,今后种种今日生。你的希望从来都在,以前于你,只是小希望,你还能对韩家有更大义、大孝,小义是你为你丈夫哺养儿女,教养好他们,让你的儿子扬名立万、正直为人,做一个为民做主的也官,这才是你对韩伯昌的大义。因为这样,你不仅让他延续了韩家的血脉,更是让他延续了他父亲的宏愿,延续了他父亲人生美好的品格与风姿……”

你答应我一件事:好好活着,用你的行动告诉那些与你命运相似的妇人,她们可以做这世上最优秀的慈母。春晖圣母一生孤苦,却能后世扬名,只要你的儿女成功,你也一样可以光耀青史,激励更多的不幸妇人坚强、振作……”

温彩心头发酸,“在北疆边城,妇人没了丈夫是不必守孝的。韩太太又何必自惭形秽,天下间能忍辱负重又有几人能如你这般,你让我觉得敬重,莫要再因此事觉得于心难安,你应为一双儿女儿好好活下去,更得全心教养韩再冰,让他日后继承父愿,做一个好官,为民造福。古有孟母三迁,今有你忍辱教养儿女,你是一个优秀的母亲,更应教养优秀的儿女。我听人说了,说韩再冰是个读书好料子,他日定能有所作为。

“我走了四个多月,京城发生了什么事?”

“磨蹭什么?你去还是不去?”

“活着……”她的泪顷刻间如雨而下,“我有什么面目活着?丈夫被仇人害死,我还改嫁给仇人为妾,我无颜面对韩家的列祖列宗,我……”

“我要吃京城菜,江南的调料不齐,厨娘都做不出好的来。”

余氏声声沉吟:“然后……然后……”不似在想,而是不愿说,嘴里极低地道:“我这样的女人还有什么面目活下去?”

梁氏特意给他在畅园租了一间屋子,又派了机警的小厮前去服侍。

“既如此,本王就收下了。各位大人保重,告辞!”

前几日收到的家书,温彩说的都是好事、喜事、趣事,从来报喜不报忧,说江南的海参、鲍鱼比京城要便宜,还说江南的布料比京城的样还齐全等等,惹得梁氏写信给温彩,让她抽空帮家里的杂货铺子进一批海货,这件事温彩让双双去办了。

“然后,我带着儿女,扶婆母、丈夫的灵柩回福星县,叶落归根,十四年了,他们该回到故土了……”她平静诉说,眼里氲氤着水气,这就像冬日井水里升起的水雾,若心如死灰,却还有晓疼痛、悲伤。

她垂着头,从牢里出来时,她就一直在想他日的路该如何走。而在牢里时,她满腹的怨恨,杜家害了她一家,可她却不能为夫报仇,她始终牢牢记着韩家老太太的临终遗言“秀云,你记住了,替我们韩家保住最后的血脉,你一定要把孩子抚养长大,不可再轻生,带着孩子好好地活下去。无论你做了什么,只要你养大我韩家的子嗣,我和伯昌泉下也知也会原谅你……”

一个女子的厉喝声:“快闪开,闪开!”

“不喜欢!不喜欢!”七公主叫嚷着,“谢良娣镇日里病歪歪的,偏太子哥哥喜欢得紧,快护成眼珠子;郑良娣整日扮着贤良淑德,连个笑脸都没有,活像别人欠了她几百万两银子。”

“生活,需要坦然应对,只要我们无愧于天地、良心,真诚对待身边人,又何必介怀世人如何看。只有尊重自己、善待自己,才值得别人来优待你。如若所有不幸的女子都如你这般抱着从一而终否则就死的想法,这世间与你命运相似的女子又当如何活?

慕容恒笑,“都过去了,这不是平安无事么。”

温彩移出船舱,只觉得样样都是那样的新奇,整个人显得神采奕奕。正瞧得开心,忽听得前方传来一阵喧哗声,如潮水般不断波及过来,有人惊叫着跌倒在路边,有人的担子被掀翻在地,好端端的一条道上,忽地鸡飞狗跳,乌烟瘴气起来。

“是。”

红燕道:“殿下说若郡主要去,他定会随同。”对王家慕容恒是有意见的,王家二老太太原是秦德嫔的嫡亲姑母,王家一直过得不错,可这些年他们并没有关照发配西北的秦将军一家,采取的是不闻不问的冷漠态度。

温彩问出时,余氏的眼里掠过一丝异色。

“你所有的委屈,都是为了替韩家保住一双儿女,你保全韩家的香火、血脉,你是韩家最大的功臣。你对丈夫的义,乃人间大义;不孝有二,无后为大,你给韩家育了儿女,你无愧韩家,你便是世上最有孝心的妇人;你又是世上最慈爱的母亲,换成旁的母亲,在那等逆境之下,早已几近疯狂,可你依然勤劳,依然保持着一份良善,并没有被仇恨蒙蔽了双眼……

仿佛嫁入皇家便是光宗耀祖的事,在京的各地方籍官员连连上书,这才向皇帝争取到了机会,同意各地选美入宫,充盈后\宫。

晋陵先生陶浩然还在畅园住着,隔三岔五就给学子们讲讲学,惹得京城书院的山长、学导等人陆续前往,偶尔他们也在那里讲上一两堂课。

彩彩,都是这个谢良娣,挑唆得太子哥哥连母后的话都不听,连大舅舅的话他也听不进去了。前些日子,为这事母后险些没被她给气病,反正我和二皇姐都不喜欢她,以前不觉得,如今越瞧越讨厌。”

大燕太子府妻妾等级森严:太子妃一人,正一品;太子侧妃(良娣)二人,正三品(在本朝,世人或称良娣,又有在其姓氏后直接唤妃的,如谢良娣又可唤谢妃);太子良媛四人,正五品;承徽六人,正六品;昭训六人,正七品;奉仪若干,正八品;末待孺子若干,正九品。

温彩大致明白了原由。

太子慕容恪不是贪恋女色之人,也许他是真心喜欢谢纤尘,否则不会如此宠她,但是慕容恪绝非慕容恒,他的喜欢在皇权与江山之下,爱情显得微不足道。

“谢良娣是太子哥哥府里最受宠的,郑良娣以谢良娣体弱多病为由掌管了太子府。前儿太子府里一个怀孕三月的奉仪落胎,这可是太子哥哥的第一个孩子,母后又气了一场。周贵妃接了一个皇孙入宫,那孩子三岁,长得粉妆玉琢,整日在母后跟前炫耀。才三岁,就能背好多诗,惹得父皇隔三岔王就去怡春宫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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