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观的宫人不能拉,那就在一旁给公主加油。
德妃令韩公公将温彩送出院门。
食,还要宫娥悄悄儿送回去。
打架能打出品味,这叫什么说法,不过当真很新鲜,她就知道这丫头是个有趣、好玩的,还真没看错。
温彩将食盒一递,学着七公主的样,双手一叉腰,干脆、爽快得没有半分的拖泥带水,“打架也得有个打法?说吧,怎么打?就一阵胡打,你揪我的头发,我挠你的脸,那是街上的泼妇打架,咱们这样的身份,要打就打个品味出来。”
温彩进了屋,把食盒里的东西一一摆放出来,“小十呢?”
明摆着,这是冷家大房、二房的两位嫡出小姐退出参选皇子妃。
温彩踩上一脚,就乐得直嚷:“踩上了,踩上了,我踩上六下。”
没学了,就是不能参选。
七公主扶着膝盖:“换一种玩法。”
虽让各家送女参选,又没说都要参加,有一个便好。
正说话,便有宫人哈腰禀道:“淑妃娘娘,安王殿下说,今儿晌午要在重华宫用膳,到时会邀带平远候一道过来请安。”
“是。”
温彩令宫人寻了食盒,将自己做的菜式各备了一盘搁到食盒里,辩清方向直往冷宫去,这一回许是有参照物,竟一次没错就到了冷宫,站在院子外喊了两声“小十”,便有韩公公缺牙跑了出来,“是顺娘啊?咦,今儿穿得这么漂亮。”
众人这才回过神来,温彩领着宫娥上菜,之后就不见了人。
“你才六下,我都踩你九下了,臭丫头,你输了!”
九公子对七公主见面先礼让三分,这十公主更不敢忤逆七公主,在七公主面前连大气都不敢出。
杜鹃只当温彩拿着另一份吃食回重华宫偏殿了。
不是旁人,正是她在心里骂着的七公主华阳。
温彩没答。
若要参选,便是病了也是要学。
“温氏!”淑妃打断了温彩的话,正色道:“你别听旁人说三道四,现下,你才是平远候的妻子。”
远处的天启帝觉得当真是孩子,那个粉绿锦袍的少女一看就是个机警,动作又快,问身边宫人道:“与七公主玩的是谁?”
她道:“听说你最是个温顺、乖巧的,我今儿偏要惹你和我打架,我要让所有人知道,你胆小都是装的,你可是胆大包天呢。”
德妃道:“小十被七公主寻去绣《紫菊图》了,说要赶在皇后娘娘千寿节前绣好。”
淑妃对冷嬷嬷道:“着人把重华宫小厨房拾掇好,再叮嘱御膳房多备些精致的菜式。”
不知何时,只听冷嬷嬷低呼一声:“冷大奶奶呢?”
淑妃道:“你
淑妃问道:“老夫人可好?你母亲还好?”
“是小十自己愿意的。”
她替萧彩云说情?难道是冷昭与温彩说的?
“头对头踩脚,看谁倒地为输。”
人善被人欺,温彩厉声道:“闪开!别以为你是公主我就怕你。”
温彩垂眸看着手里人食盒。
华阳穿着一件黄橙橙的宫袍,挽着高髻,正一脸凶相地盯着她看。
淑妃便明白这是藉口。
正闷头走路,却有个不长眼的总和她过不去,迎面站在她跟前,她往东,她也往东;她往西,她也往西。
这七公主除了刁蛮,人好聪明啊,似乎猜出她是背着人送的吃
温彩一面避着七公主,一面灵巧的左抬腿、右踏脚。
前朝散了,慕容悰领着冷昭进了重华宫。
哎哟,这怎么能的打架呢。
淑妃对左右道:“冷嬷嬷留下,其他人都退下吧。”
寒喧了一阵,说了些场面话儿。
“七公主,快啊!”
有嬷嬷大喝一声:“来人呀!七公主又和人打起来了。”细细地审视着温彩,不像是宫娥,但宫里的公主谁也没这么大的胆儿,与温彩大小差不多的,只淑妃所生的九公主,又有冷宫德妃所生的十公主。
一个下堂妇,无出、犯妒,连萧家人都不要那女儿,还想进冷家门?
七公主说话间,一足踩去,这个力道不小。
“祖母硬朗着,近来也爱笑了,平日没事,便有母亲、婶婶、小姐们陪着闲话。母亲近来也甚好。”
这里用膳叙旧,温彩令小厨房的太监、宫娥看火,又让杜鹃帮忙盯着差不多就起锅,杜鹃与她久了,虽不会做,倒会识做得好坏。
七公主骂了一句:“臭丫头,你找死,我轻轻踩你,你倒下狠劲了。”
天启帝正从凤仪宫里用过午膳出来,刚经过御园,就听到一阵呐喊声:“七公主,踩她脚,踩她脚!”
若怕她,就不会和她打架呢,想想那次打得还真是痛快,就算被皇后给训了,七公主还是觉得过瘾,不禁愉悦的笑了起来。
温彩提着只空食盒,心里骂骂咧咧地:同样是公主,小十就快成七公主的使唤丫头了。皇家尚且如此,也难怪大户人家得宠的小姐跟样学样,想方设法地欺负不得势的小姐。就如她在温府时,便是连温翠、温蓝这两个庶女也能欺负上她。
“当然有规矩。”温彩扬了扬头,“这男子打架,是切磋武功。我们打架也要打出侠女风范,自与外头市井妇人不同,我们要打得让旁人敬重、高看,还得欣赏、赞扬我们的打法是女君子。”
淑妃笑道:“彩儿,今儿就有劳你下厨做酱烧河豚了。”
七公主道:“好,就玩这种。”
七公主素日在宫里耀武扬威惯了,这会子遇到冷昭的妻子,倒成了那个被算计、欺负的,踩脚,七公主时间一长,就落了下风,被温彩踩得不轻,却愿赌服输,不敢叫嚷。
冷嬷嬷,原是淑妃的乳母。
两个气喘吁吁,彼此一望,都傻笑起来。
彼时,温彩做的蟹黄糕、香辣蟹、酱烧河豚已经上桌。
“玩什么?”
她不能耽搁太久,时间一长,重华宫那边就会以为她不见了。“好公主,你让我过去,下回再陪你玩。”
待温彩走远,淑妃轻声道:“端阳越发没个轻重了,都到了这个时候还放下不萧彩云。”
七公主一脸错愕:“打架还有规矩不成?”
温彩故作得体地坐在一边,实则仿似屁股下面有钉子一般,只不过强作得体。
温彩学精了,再不上当,依旧踩着。
“女君子!”这又是什么新鲜说法,七公子双眸熠熠生辉,更觉有趣,顿时好感连连,“那你说怎么打?”
七公主对周围的宫人道:“本公主爱与她打架,你们谁要是多管,我不饶你们。你们看着便是,不许多事!我们这是女君子的玩法……”唉,还是不说了,“总之,你们不明白的,你们只看就对了。”
一名宫人火速往重华宫奔去,一进大殿,还未来得及说话,九公主问道:“出了甚事?”
宫人喘着粗气:“御园里,冷家大奶奶又和七公主打起来了,皇上……皇上这会子也在御园呢。”
冷昭吃惊不小,上回说温彩和七公主打架,他自当是七公主逼她急了,可这会子人不在,原是跟七公主打架去了。
就不知道谦让么,七公主贵为金枝玉叶,就是旁的皇子、公主也得谦让着。
饭也不吃了,冷昭放下碗筷就出了大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