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明已经事先用过迷药了的,怎么还会有人清醒着并且做出了反击?
这么一会儿功夫,圆觉已经赶到门口, 冷冷的拔出了腰间的刀, 手在空中扬了扬,带着自己的人往西厢房而去。
西厢房里已经恢复了安静, 仿佛刚才的惨叫声只是他们的幻听。
但是大家都知道不是。
圆觉猛地一脚踹开了西厢房的门,也就在此时,一个身影飞扑出来,紧跟着圆觉便察觉到有一股劲风朝着自己袭来,他反应也快,马上便举起了手里的刀往空中一挡,这么一挡的功夫,他就知道对方功夫极好,因为他握着刀的虎口都已经发麻了。
好在圆觉自己身手也是一等一的好,察觉到对方的动作迅疾力度又大,他顺势便往后一仰躲过了第二招,随即便飞身出了走廊。
也因为闪得快,他总算是看清楚了对方的脸。
原本已经隐入云间的月亮不知何时又已经冒出来,此时散发着淡淡光晕。
圆觉对上了对面韦嘉朝的眼睛,冷冷扯了扯嘴角:“韦大将军,真是好久不见。”
韦嘉朝原本还凌厉的招式在听见这个声音之后顿时缓了缓,目光沉沉的看向对面,缓缓挑了挑眉:“郑钧啊?”
他眯了眯眼睛,上上下下打量了圆觉一眼,冷冷笑了一声:“没想到你竟然当和尚去了,既然当了和尚,怎么不好好的修你的佛法,为你那些亲人赎罪,反而变本加厉,助纣为虐?”
郑钧以前是登州卫副指挥使郑谦的大儿子,郑谦当时坐镇大同,底下却发生兵变之事,哗变直接导致大同死伤士兵六千余,乃是太祖立朝以来最大一场兵变。
而兵变的起因,是郑谦克扣兵饷。
这个罪名极大,刑部大理寺会和都察院,三司会审定的罪,查明郑谦中饱私囊,克扣兵饷,导致迟迟无法领到兵饷的士兵们不满,乃至引发哗变,最后直接导致大同无法参与当时的瓦剌之战,害的先太子和平江王战死。
郑谦直接被判了凌迟。
郑家成年男子一概斩首,女子没入教坊司。
算一算时间,那个时候郑钧应当已经成年了,他竟没被斩首,也不知道是如何逃脱的。
见韦嘉朝认出自己,圆觉也并不慌,他反而有一种微妙的得意和快感,狞笑着看了韦嘉朝一眼:“我记得,当时是韦太夫人亲自呈上我父亲罪状,告了我父亲十大罪,韦大将军,那个时候你们可曾料到,你们也会有今天?”
韦嘉朝对此嗤之以鼻:“你父亲贪墨军饷,害的多少将士尸骨无存?这样的人,我母亲告他是为民除害,为国尽忠!至于今天,是你该想一想,你做下错事的时候,可曾料到你们也会有今天!”
韦嘉朝当真是食古不化,韦家的人都是这样,自以为是硬骨头,天天一副自己正义凛然的样子,惹人生厌,郑钧冷冷的扯了扯嘴角:死到临头,还在嘴硬!
他们难道以为自己真的就只有这么点儿人手?
他伸手放在嘴边打了个呼哨,顷刻间,周围便亮起了火光。
而圆觉自己并不慌张,用看死人的目光冷冷盯着韦嘉朝和他身后的西厢房,沉沉喊:“放箭!”
几乎是同时,房檐上便冒出了不少趴在上头的弓箭手。
显然是早有准备。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