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沈时晴弯下腰,轻轻抚摸着崔锦娘的肩膀。
赵肃睿在一旁冷眼看着,又是一阵磨牙。
崔锦娘,她好歹还得了他一句女中枭雄,在沈三废面前竟然就是这般不中用的样子,哭哭哭,是想把沈三废的心给哭软了不成?
心里这么想着,他已经坐不住了。
“哭成这样是做什么?”
他背着手,偏生凑在了沈时晴的边上瞅着崔锦娘:
“知道了想干什么赶紧去做呀,你在这儿是能掉出金珠子来呀?”
这也就罢了,等崔锦娘带了两分羞和八分的释然走了,他还探头去看了眼人家的背影。
“哼,这崔锦娘心黑手狠,等她在外头历练两年,寻常人可降不住她。”
沈时晴也在看崔锦娘的背影,闻言,转头看向他。
“陛下,你亲身教导崔锦娘,称一声‘良师’也不为过,今日见她心中有路,怎么却这般说她?”
“良师?谁呀?”
“自然是身陷牢狱也要给齐绣儿报仇雪恨,手刃了恶徒胡会的陛下您。”
沈时晴说话的时候压低了嗓音,凑到了赵肃睿的耳边。
等她说完,当朝昭德帝的一张如玉似的俊脸已经像是喝了酒那般粉。
一次两次,沈时晴还没放在心上,可她到底不是目瞎心盲之人。
忽然勾唇一笑,她抬起手轻轻碰了下赵肃睿的耳垂。
共享梦境之时,她可没见过这白玉成了粉玉的样子。
她只是轻轻一碰,赵肃睿却猛地一跳,活似一条大狗被人踹了一脚似的,三步并作两步竟然一口气退到了墙角。
沈时晴愕然地看着他。
他看着沈时晴,半晌,结结巴巴:
“朕、朕以为是刺客。”
摸了陛下耳朵的“刺客”无奈摇头,又让阿池将谢凤安的其他妾室都唤了来。
和崔锦娘一样,她们也不愿意就此去过了自己的日子。
青莺之前就帮着崔锦娘教授绣法,这差事她还想接着做下去。
夏荷性情泼辣,倒更像是个能管了内外事务的女管事,在外能帮扶了那些从良的暗娼,在内能管了一帮孩子。
苏瑶儿听了她们各自说了,笑着说:“我也没什么长处,绣样子还是会画的,对南北的衣裳款式也知道的多些,两位姐姐有能用了我的只管吩咐。”
唯独一个柳甜杏,背着手想了半天,想不出自己有什么长处。
嚎啕大哭,晚饭的时候多吃了好几筷子肘子,吃的赵肃睿脸都青了。
到了掌灯的时候,一鸡小心地劝自家皇爷回宫。
这阖府的女眷,皇爷总不能宿在这儿。
“那我就走了。”
他对沈时晴说。
沈时晴点点头,一抬手,摸了摸自己的头发。
却见赵肃睿又避开了两尺。
沈时晴轻笑:“……陛下,这世上也没几个人会行刺您的耳垂。”
赵肃睿:……
出了沈宅,赵肃睿翻身上马,脸上却没有了方才的羞恼。
“去北镇抚司。”
灯火通明的北镇抚司。
被人用参汤续命的赵集渠被人如死狗般拖到了刑架上。
双眼微睁开,许久,他看清了正斜坐在自己对面穿着麒麟曳撒的年轻男人。
“黄口小儿,怎堪,执掌天下。”
赵肃睿手中把玩着一把短刀。
头也不回,他手中的短刀飞出去,正中赵集渠的大腿。
一声惨叫,随着长长的甬道,传进了谢文源的耳中。
无责任番外27:
“你看看朕的脸,你看看朕的手,你看看朕的腰……”
一双手在“自己”身上摩挲了好一会儿,赵肃睿单手叉腰看着沈时晴:
“朕不比那外头的男人好多了?”
醋意滔天的皇帝陛下表情凶狠。
沈时晴看着,只是露出两分淡笑:
“是,陛下身姿气度无人能及,一张脸更是欺潘安赛宋玉。”
“那你说,我与那明若水,谁好看些?”
沈时晴略一思索,如实回答:
“各有千秋。”
她本就精于画功,明若水和陛下都是可堪入画之人,一如高山流水,一如长河落日,本是不该放在一处比的。
赵肃睿却怒了。
一脚一个踢翻了好几个凳子。
他怒道:“那明若水总有一样是比不得朕的!”
他一拍肚皮:
“朕能生孩子,他能吗?”
沈时晴:“……”
一息后,她说:“三猫,去端一壶黄连茶进来。”
让陛下醒醒脑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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