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夫人叫你去她屋里一趟。”
“夫人叫我?可知道是何事?”管家就疑惑了,这新婚第一天,这个时辰婉婷不是应该和将军去老夫人屋里请安,一起用膳吗?怎么会让自己过去呢?
“我也不知,不过夫人脸色不太好,看起来甚是憔悴,你快些去吧!”丫鬟说完,转身去忙自己的事去了。
主子召唤,就是再不是时候,他也得去啊!于是他把手里的账本拿回账房,就急匆匆的往婉婷房里去。他一进门,还没来及行礼,坐在床上的婉婷就先开口了。
“管家,昨晚将军去周家药铺做什么?”
“回夫人,也没什么,就是去看看周姑娘。”
呵呵!没什么?真是事不关己己不操心啊!新婚之夜,新郎不在新房里陪自己的发妻,却跑去看一个和自己不清不楚的女人。这是何等的愁事啊!
“玉佩呢?”
“玉佩?”管家迟疑了一下,他想了想,夫人怎会知道此事?自己到底是说还是不说呢?虽说夫人将军为人都很和善,向来也是恩爱有加,可因为自己说错了什么话,影响到她们的关系,那自己不成罪人了吗?
婉婷见管家愣着不回话,继续追问:“是啊!玉佩去哪里了?”
“夫人……奴才不知啊!”
“管家,你也算是看见我和将军长大的,我向来也没把你当下人看,你难道连句实话也不肯给我吗?”看着管家闪烁其辞,婉婷就知道他没有说实话。
婉婷这一番话,说得管家心里很不是滋味,赶紧撂了实话,“夫人恕罪,奴才不该欺瞒夫人,玉佩,将军送给周姑娘了。”
哎呀!真的不出她所料,正所谓酒后吐真言,赫柏醉酒后第一个想到的人却是橙溪。估计连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的心意吧!自己也不知道自己这么在意橙溪吧!
“去吧!”婉婷冷冷的说到,她已经没有心思知道其它的了,就此一件,她已经明白在心。管家识趣的退出了房外,又剩下她一人孤孤单单的待在屋里。
她看着窗外明艳的骄阳,听着不知名的鸟叫声,越感觉心凉,感觉自己就像一只关在笼子里的鸟,想出去走走,呼吸一下新鲜的空气也做不到。她摸着自己这不争气的腿,心中甚是难受。
晚上,赫柏婉婷总算是补上了洞房烛夜。两个相爱了这么久的人,能够共结连理,本该是何等幸福的事。这既然成了亲,夫妻之礼那是早晚都得行的,跟何况赫柏并没发现自己最爱的人已经不是婉婷。
赫柏脱去了婉婷的衣服,开始亲吻着她身上白皙如雪的肌肤。这虽然是水到渠成,合情合理的人,但婉婷毕竟还是个大姑娘,害羞终究是难免的。她的双颊开始泛起红晕,这样倒是显得她的气色好了许多。
就这样,两人有了夫妻之实。看着身旁熟睡的赫柏,婉婷并不觉得有多幸福,反而流下了几滴眼泪。因为在睡梦中,赫柏都还在呼唤着橙溪的名字,让她快些醒来,让她不要撒手人寰。
此后的日子,看起来倒是很平静。但只要是赫柏一喝醉,就会夜不归宿,也不知道去哪里折腾去了,不到天明是绝不会回来的。
眼看着腿上的伤就好了,婉婷也可以下地走路了,可她的气色却远不如之前,面色腊黄,食欲不振。
一日早膳时,“婉婷,你是有什么心事吗?”赫柏虽然不会什么相面之术,但也看出了婉婷的异常。看着闷闷不乐的婉婷,他关心的问到。
婉婷吞下已经吃到嘴里的菜,放下手里的筷子,一脸严肃的说到:“表哥,你可想纳妾?”
“婉婷,你说什么呢?不是说好了一生一世一双人的吗?你今日怎会说这样的胡话?”赫柏显然没有明白婉婷的话外之意。
看着淡定自若,没有丝毫心虚的赫柏,婉婷递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这毕竟是捕风捉影的事,与其拿出来质问,还不如藏在心里吧!赫柏向来不会撒谎,刚刚的一番话,绝对是出自他的真心。或许是情到深处不自知吧!既然这样,又何苦让更多的人受煎熬,自己一个人难受就行了。
若换作是以前,婉婷肯定会为了赫柏,将这些威胁自己的狂蜂浪蝶,骂的体无完肤。
一个是自己深爱的人,一个是拿命救自己的人,不管她的出发点是为了谁,但就是自己的救命恩人,自己再怎么任性不讲理,也不能忘恩负义吧!
得过且过,且行且珍惜吧!更何况那橙溪还在昏着呢!自己何必这么较真呢?婉婷突然一下想通了,食欲好像也好了不少。
只可惜,已经明白得太晚。体内早已积郁成疾,新病旧病,新伤旧伤,已经让她几近油尽灯枯,只是她自己却不自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