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是私事了哦!父母?”
赫柏摇了摇头,他也不知道自己哪来的耐心,会一个素不相识人聊天,或是因为心中实在是太压抑,却找不到人倾诉吧!而正巧橙溪在这个时候送上门来,对他又这么的感兴趣。
“女人?”
赫柏眼神有些闪躲,眼神中飘过一丝忧伤,但瞬间又重回平静。虽然就这么一瞬间,但橙溪还是看在了眼里。
赫柏正想口是心非的否认,橙溪却已心知肚明,她迫使赫柏欲说出口的话又咽了回去,她知道赫柏此时心里是难过至极的,本该轻言细语去安慰的,可她却反其道而行之,振振有词的指责道:“你是一个将军,所谓一将功成万骨枯,你今日的成功,是多少人用性命换来的,在这种时候你竟然还有心思顾及儿女私情?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国家有难匹夫有责,更何况你呢?你看看,你看看那些躺在那里半死不活的伤兵,再看看那万人坑里牺牲的士兵,他们哪一个不是父母的好儿子?哪一个不是女人的好丈夫?哪一个不是孩子梦里也想见到的好父亲?他们难道就没有担心的人?但他们选择牺牲小我,成就大我。若这场战事不能尽早制止,还有成千上万的人流离失所,成千上万的人重蹈他们的覆辙。孰轻孰重,你自己好好衡量吧?说真的,我都为你感动羞愧。”
橙溪炮语连珠,一口气把该说的都说了出来,她都有点佩服自己,什么时候自己的口才变得如此只好了呢?说完,橙溪用渴望的眼神望着赫柏,期待他给的反应。
听了橙溪的话,赫柏如梦初醒,他紧锁的眉头终于舒展,他兴奋的抬起双手搭在橙溪的肩上,“小兄弟一番话,点醒梦中人啊!若此次战役成功,本将军给你记个大功,小兄弟你姓谁名谁啊?”
“周浩然!”
“多谢周兄!”赫柏拱手,给橙溪深深的鞠了一躬。
橙溪的客气的赶忙躬身回礼,“将军严重了,是我僭越了才是。”等她再抬起身来,赫柏已经转身离开。
终于成功的接近上赫柏,虽然只是简单的几句交流,橙溪已经乐开了,“欧耶!”橙溪用力举起拳头,做了个加油的手势,兴奋的在原地转圈。
等到心情稍微平复,她轻手轻脚的回到了那个,之前百般厌弃的帐篷里,说来还真是神奇,之前怎么也睡不着,可经过这番折腾后,她竟然很快就进入了梦乡。
第二日,还没等赫柏部署好,敌军就再一次发起进攻,攻下边城的敌军,像是尝到了甜头,开始进攻另一座城池。
赫柏本想是从敌人手中夺回边城的,可敌人根本就不给他深思熟虑的机会,先一步再次挑起战争,无奈,之前的收复边城计划只能暂时该为守城。赫柏立即让副将带领三万精兵,前去罗尔城支援。
开始了一场为期很久的拉锯战,虽然敌军兵力损失也很惨重,但赫柏他们也同样是被困住了手脚,为了应付敌人一波又一波的进攻,大部分兵力都调去了罗尔城。对于收复边城的计划也只能一搁再搁。
“将军,这样只顾着防守,对我们也非常的不利啊!一来拉锯战让军心涣散,二来这粮草也是问题,我们现在算是被敌人围死了,这是他们的地盘,他们粮草充裕,不怕持久战,而我们要申请粮草,还得大老远从京城运来,远水解不了近渴呀!”在赫柏的帐篷里,大家都在各抒己见,一名副将分析了一下目前的形式。
另一名副将也附和道:“是啊!将军,与其被他们温水煮青蛙,我们还不如正面出击。”
“我知道大家也是求胜心切,敌人久攻不下,对他们的军心也颇有影响,我们只要做到不要先乱了阵脚就好。这出击肯定是要的,只是我们还得好好合计合计,尽量把伤亡减到最低,务必一击获胜。”赫柏一脸愁容的说到,若是以前,他只要奋力强攻,肯定也是能收复边城的,可自从他听了橙溪的“一将功成万骨枯”后,他行事变得更加谨慎,不能因为个人的荣辱而罔顾兵士们的性命。
“将军一向雷厉风行,这次怎么如此谨慎?”副将们已经感觉出了赫柏的异常,一个副将大胆的挑明了说。
“小心驶得万年船,我不想跟着我出生入死的兄弟去送死,能智取就尽量智取。”
“打战就会有生死,将军又何须妇人之仁。”另一个副将还不愿意善罢甘休,继续针锋相对。
大家本以为王副将如此口不择言,赫柏会雷霆大怒的,可赫柏却一反常态的,冷静的说道:“既然这样,那王副将你说说你有什么好的作战部署啊?”
这种好战之人,一般都是有勇无谋,在他们眼里只有输赢,哪来什么作战部署,上峰让打就死命打,三峰让撤就快速撤,被赫柏这样一问,王副将也变得哑口无言。
“好了,既然大家也没有更好的计策,那就下去督促士兵们勤加练习,不要荒废了作战的本领就好,我也会尽快制作出夺城计划,不会让大家等太久的。”赫柏的语气很缓和,明显听得出没有什么底气。
众人也无奈,只好纷纷散了去。留下赫柏一人对着地图发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