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
项默森哄孩子睡觉的时候孟晞拿了吹风关上浴室门吹头发,收拾好了出来,孩子已经睡了。
“那个,你……”
于是孙思婕嘿嘿嘿的笑开了,“这么说我们恬恬还是比较有自知之明的……对了,跟我说说你那个男朋友,他是个怎么样的人,你们怎么开始的?”
项默森把她拉下来搂在怀里,不管安宁了,夫妻俩挤在很小一团地方,相拥而眠。
“嗯,你快去。”
项恬笑着推她一下,“少来了,知道你是在哄我。其实她不讨厌,真的,我就是心眼比较小。”
因为最近和许奈良走得比较近,许奈良这人又比较好,觉得年轻人在一起有很多话题,合适的场合也就带着梁爽来了。
他可不是嘴上说说,孟晞在他心里的重要性他再清楚不过了,假如真有那么一天她先离开,他觉得自己也活不了多久,抑郁而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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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双手背在身后,身高优势,看她也都是俯视的目光,“宝贝,我是真心爱你,可爱情不能当饭吃,你不能拿感情这种东西来套着我,这对我不公平。”
“你错了。”?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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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晞呵呵呵的笑,又怕声音太大吵醒了项安宁,捂住了嘴。
他挑了下眉,“sorry,我从没想过结婚的事。”
孟晞笑,“你瞧他,哭得都没力气了,一张脸涨得好红啊。”
这可说不出来,孟晞憋着气瞪他,他含住她手指头,“不是说了要听什么被窝里好好说么?”
夫妻两人都怕对方累着,孟晞不敌项默森体型优势,最后孩子被他抢过去,只得先去浴室洗澡。
她坐着叹气,对项默森说,“我觉得梁爽应该是很喜欢许奈良。”
“那天当着公司那么多员工,一点面子都不给我。”
“安宁不是跟他外公外婆睡吗?”
平时就算不做什么,他至少也会抱着孟晞说句晚安,今晚的沉默让孟晞很不习惯,看了他一眼,关了自己那边的床头灯。
“没事儿,我抱着,你先去洗。”
孙思婕偷偷的瞥了一眼那边的梁爽,咬着吸管喝饮料,“要不是因为是小晞的朋友,话都不想和她说。”
“我爸妈都睡了。”孟晞说。
项恬和孙思婕在那头点歌,本来项恬是友好的打算要问梁爽想唱什么,可一回头看到许奈良往她身边一坐,心里莫名其妙不舒坦,就不愿再搭理她了。
“说你爱我。”
他不再吭声,但是孟晞知道他在想什么,“今晚你又不需要,就让他睡这里好了,别那么小气。”
晚上十一点多大家散了。
孟晞和他四目相对,夜里虽然私下黑暗,彼此的眸光却清晰可见。
项璃坐在许仁川身边,直接把他手里的烟拿掉,许仁川瞧了她一眼,又不敢发作,只觉得没面子。
“爱你,爱你,到底要说几遍呢?”
孟晞下床绕过去,钻进被窝钻进他的怀里,笑嘻嘻的,“让我妈好好睡一天晚上,今晚安宁就跟我俩睡。”
难道是他太低调内敛,有些事不用放在嘴上说,以为她心里明白??梁爽自己胡乱揣测,心跳得突突的,要把自己弄疯!
梁爽憋红了一张脸望着他,黑亮得过分的瞳仁在男人眼里显得憨傻可爱,她咳咳两声,在许奈良微笑的目光里问他,“你什么时候出发呀?”
“怎么说?”
“睡吧。”
奈良的工作性质本来就危险,这大半年在单位一直很清闲,就算领导不让他去危险的地方,他自己也是耐不住,这次虽然他说是上头安排的任务,其实人人清楚就是他自己想去。
梁爽对他怎么样他心里清楚,但她进退有度,该有的距离她和他保持得很好,不烦人,不粘人,也不会无时无刻麻烦他……有时候想来,梁爽似乎从未对他主动过。
不是她自作多情,也不知道这许奈良是缺心眼还是咋回事,一般这么对女孩子说话,言下之意就是把她当做和自己很亲密的人了,比如说,女朋友。
“说我家伙很大,你很喜欢。”
正好于佑视线不经意的朝向这边,思婕转开了目光。心里莫名其妙的发慌,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于佑那混蛋,下次聚会有他没我!
看来他今晚不忙才对,怎么一个电话都没有?
半小时后洗完出来,外面渐渐安静了,项安宁这会儿被他老爸放在摇篮里,老爸给他讲睡前故事。
孟晞站在浴室门口看到这一幕,心里很感动。
孟晞听到项安宁睡梦中咛嘤了声,吓得她赶紧捂住项默森的嘴,“你别动了!”
男人洗完澡出来,见孩子睡在了平时他睡的位置,心里不是很舒服,心说怎么还不给岳母抱过去!?他上了床,掀开被子人钻进去,关了床头灯就要睡了。
“美国一家投行,给对方发我的简历。”他说。
然后,几分钟后他就开口了。
项恬耸肩,“争取什么呀,我都不喜欢他了。”<
孟晞把安宁抱起来,今晚就打算让他睡这里了,睡她和项默森的中间。
“我恨你。”
项默森你是不是觉得女人挺傻?”
“不喜欢你眼神那么哀怨干什么?”
项恬点了歌也没心思唱,话筒拿给孙思婕。
捂住他嘴的手缓缓松开,孟晞倾身忍不住和他接吻。
孟晞刚才也喝了两杯,不过不敢喝多,怕项默森有意见。
孟晞憋得一张脸成了猪肝色,他可高兴了,似乎她不舒坦他就舒坦。闷声笑,笑得胸口晃动,床也在晃动。
孙思婕往男人堆里看了一眼,于佑搂着的那个金发女郎特别显眼,大冬天穿得那个少啊,也不怕着凉了。
这一年就这么过去了。
项恬心里一时慌了,颤着唇问他,“你想过要娶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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项恬放好手机,摇摇头,“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奈良哥……我只是每次看到他就会觉得自己以前傻,喜欢了他那么多年呢,最后他对我说:他不是那种得不到姐姐就会把主意打到妹妹身上的男人。”
他也笑,点点头说,“嗯,你眼光好,脑子也好,不然也不会爱上我是不是?”
“这些朋友都是和我一起长大的,不分彼此,所以你没必要拘谨。”许奈良说。
梁爽手里半杯啤酒,她笑笑,“也没喝多少,跟小晞在一起开心。”
陆从然笑着拉起她的小手,放在唇边亲吻,“come-on,宝贝,我不会强迫你。”
孟晞不跟他开玩笑了,说得很正经,他沉默一阵却突然说说,“比如,总是有让你欲仙欲死的本事。”
有人离开,有人来,对项默森来说,父母离开,儿子出生,悲痛过了,欢喜过了,内心一片宁静。
男人皱了眉,“好端端的你忧郁什么?”
孟晞瘪瘪嘴,“如果你是奈良,而我是梁爽,估计我也得这么做。”
孟晞和项默森回去,车上,她一言不发。
缘分这种东西,来去不由人,假如真有可能,他没必要逃避。
你可以想象一下,一个三十多岁平日里只顾着忙公务的成熟男人拿着一本故事书那样子是有多违和,他倒是很自信,一边讲,一边看孩子,非常认真。
他起身,项恬也站起来,不可置信的望着他,“陆从然你这话什么意思?”
孟晞笑了,“你是意有所指吗?”
孟晞问他,他沉默了一阵,抬手捏她的脸,“没有,爱对了人的话,她其实很有眼光,很聪明。”
“说我很帅。”
“……”
孟晞无奈极了,抱着孩子在屋里来回踱步,项默森跟在身后苦笑,“这也是没有办法,一年就这一天,忍忍就过去了。”
“奈良不是要被派去边防吗,梁爽跟我说她会想办法跟过去。”
她叹气,缓缓靠过去挨着他的身体,“老公,假如地震,我被埋在地下,余震持续,现场很危险,你会拼了命的来救我吗?”
许奈良说了几句工作上的事,梁爽半懂不懂,也只是听着。
墓园里四下安静,偶有几只鸟雀飞过。
昨夜后半夜下过了雨,雨水洗过了泥土,空气里一阵清新。
双人墓碑前站着项家所有人,石阶上摆满了白菊。
许仁川也在。
以往他和项默森只是穿连裆裤的发小,如今已算是项家的一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