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晞下班去接了皓皓，两人去超市买了食材才回家的。
项默森说了要回来吃饭，直到饭做好了都还没到家。
“饿，很饿，非常饿。”
皓皓双手撑着下巴，望着桌上的饭菜，只咽口水。
孟晞看了下时间，已经快七点了，摸了摸皓皓的脑袋，让他先去吃。
也不知道那个人是不是临时有了要紧事不回来了，孟晞怕打扰到他，也就没有打电话过去骜。
皓皓吃第二碗饭的时候外面有人在按密码，孟晞在客厅等他，听到声响就起身走到门口。
门一开，男人站在她面前，连声道歉，“sorry，路上堵车，手机没电自动关机了。”
孟晞给他拿了拖鞋，“再不回来饭菜都凉了。”
“你怎么不先吃？”
项璃故意在他家里洗澡，传他的衬衫，里面空无一物，和他坐在一张餐桌上吃饭，他不抬头看她，她却故意要弄出动静吸引他的注意。
许仁川站在父亲面前，父亲身旁坐着母亲。
“我知道。”
许母一直皱眉，小声嘀咕了句，“你给动动手脚让那祸害去不成……”
她是被惯坏的孩子，无论是在家里，还是在他这里。
“你说你们女人……”
走，项默森从身后一把搂住她，“谁要你早点休息……”
孟晞走到她面前，看了看那对文件，从他手里拿过钢笔，“这些东西今晚你也弄不完，要是不急，明天再弄吧。”
“得了，吃你的饭。”
威胁项璃是一回事，真正行事又是另一回事，他是不敢真的去触动项璃的底线，并且他也知道，他和项璃也就是一场持久战。
许仁川笑，然后点头，“我有分寸。”
孟晞嗯了一声，“没问题。”
最后他气得不行了，什么难听的话都说。
两人坐下来的时候皓皓已经吃饱喝足了，下了桌子，“我回房间写作业了，三叔婶婶慢慢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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皓皓又说，“小婶婶，我们俩明天自己去划船，不要叫他，你看行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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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这种人其实是很现实的，那些年，他以为自己清楚自己想要的是什么，一路披荆斩棘，到后来仕途坦荡，在现实里安于现状，麻木了，也就淡忘了过去的所有。
项默森灭了烟，关掉落地灯，拥着她躺进了被窝里。
他笑着捏了捏孟晞的脸蛋儿，边往屋里走，“皓皓呢？”
项璃六月份高考结束，填了志愿。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这家里的孩子，从小就舍不得打舍不得骂，倒没有指望过他们要有多大出息，人这一辈子，平平安安就是福。
项璃来那一次例假，端着红水坐在许仁川的面前，她会开口问他，许仁川，你是不是对我有别的想法，男人对女人的那一种？
兄弟两个人爱上了同一个女人不可怕，可怕的是，他们会因这个女人再也回不到相安无事的从前。
因为他有了女儿，有了他爱的女人生的女儿。
项默森先是一愣，然后叹息，“好吧。”
“童睿是不是只给我们定了澳门的票？”孟晞问。
他是九点多才回来的，回来之前安置好了项璃，用了一天的时间把她带回了他住的地方。
女人是什么？不过是生活里一味调剂品，要他像项默森那样对一个女人死心塌地连
这也太坑人了，仁川怎么能做这种事！
“怎么回事？”
孟晞觉得自己会长胖，项默森喜欢她胖一点，那就胖一点吧。
孟晞咳嗽了两声，他恶意的笑起来，她瞪了他一眼，这才让他正经起来。
他不能否认，项璃带给他的，是任何女人都给不了他的满足，觉得人生有了念想，有个盼头，就不至于那么枯燥了。
五分钟后，项总看了她一眼。她微笑。
他在算着时间，出去多久再回来比较好呢……
他说，项璃你以为你爬上了我的床就真的是我的女人了？你算个什么东西！
六月二十三号他回来了一次，项璃在书房地毯上睡着了，他给她披上外套。
他倚靠着车身，在听电话。
孟晞事先没听他提过，一下没反应过来，“上哪儿去啊？”
其实他一个大男人，面对一个小女生，在一间屋子里有太多的不便，但是他几欲开口让她不要再来了，话到口中，却说不出来。
八月，到了中国的七夕。
皓皓往嘴里塞饼干，“最近在你们家住我瘦了，皮下脂肪没那么厚了。”
他放下茶杯，沉思良久，这才说，“调令下来也得等一段时间，不是他打完报告就能立时三刻就走人的。”
“怎么还不休息？”他说。
他也觉得那是可笑的，包括恩施对贺梓宁的执着，赵文清对项默森的病态，他认为，爱情里的人都是疯子，而他不愿意做那个疯子。
许父在一旁安慰她，一边对许仁川说，“你们现在是登记了，但说到底是你欠了人家，也欠人家家人一个交代，仁川，你抽时间去见见项家的长辈，在你去见人之前我们也不好去，看看那边有什么要求，让他们尽管提，我们就是砸锅卖铁，也要风风光光把人家女儿娶过来。”
她翻了一条睡裙出来，是项默森最喜欢的那种，丝绸的，很贴身的……
那时候许仁川确实也没想过两个人的未来，当下自己也身处尴尬的境地，他想，即便要对外公开她和项璃的关系，那也得等到他稳定了，那也得等到项璃再大一点。
“等你呗。”
孟晞下楼来到时候他刚好扔掉了烟头，嘴里塞了一粒口香，嚼着，闲闲的望着朝他走近的女人。
项璃的美好他看得清清楚楚，尽管他其实早就看穿这个机灵的女孩子眼中藏不住的目的，他却并没有扼杀，反倒是放任。
“正是因为我常常不在，小璃一个女孩子，要看一些史实书籍，我便把我家里的的钥匙给了她。”
此时他身着一身休闲，戴着墨镜，金色的阳光下，他面无表情盯着贺氏大厦的门口。
实际上她并不只是摆设而已，她有多优秀，他都看在眼里。
皓皓没能去划船，吃过宵夜郁闷的去睡了。
候机的时候工作人员给他们送来了丰盛的晚餐。
孟晞抬头，“刚有点不舒服？”
孟晞点头，“对。”
如此反复，在项总看了她好几眼之后，童睿觉得情况不太妙了。
项默森靠在床头抽烟，孟晞在脱外套，嗯了一声，他回头看她，又说，“之后去接皓皓，我们出趟远门。”
许仁川回忆起那个炎热的暑假，项璃，一身藏青色的质连身裙，拿了他一串钥匙晃得哗啦啦响的在手中，倒退着，走得飞快，此时此刻他也都还能想起她那清脆的笑声，仁川哥，钥匙给我了，房子就归我了……
简直就是新时代好男人的典型，孟晞看他都像看哆啦a梦，觉得哪个女人嫁给他都真是赚大了。
“怎么不是重点了？那个女孩儿私生活混乱，十几岁就跟男人有孩子了，谁知道她这么些年在外头又有了多少男人呢？”
男人抖落烟灰，又拿到嘴边吸了一口，眯着眼转头，故意喷到孟晞脸上。
当然听得出她的夸张，许仁川挑唇一笑，你喜欢什么书，拿去看就是，不过有个前提，什么地方拿的，必须给我原位摆回去。
他蹲在她面前，摸她的额头，眉头皱起，“要不去看看医生？”
在场的两位老人，皆能听出他话语里的快意。
项默森出来的时候她还坐在地上，他便系着浴袍的腰带边走过来，“大冷天你坐地上干什么？”
“你出差刚回来，我哪能自己先睡？”
她还没
明天31号，元旦假期了，孟晞其实一直有这个念头，就是这人忙于公务，她提过一次，不好再说第二次，这是项默森自己提出来的，她当然高兴。
路上皓皓闹肚子饿，孟晞在包里给他翻吃的，项默森开着车说，“不是皮下脂肪厚的人都不容易饿吗？”
他没有回答，不说是，也不说不是。
项默森说得算是简洁，声音比较低沉，孟晞目不转睛瞅着他，过了许久，她小声问，“你没跟我开玩笑？”
许母重重的坐下去，脸转过去，“你们的事，我不要管了！”
小胖子在那边跟他三叔打招呼，“三叔我没有等你哦，我一会儿还要写作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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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烟抽的日子就是好啊，连天空颜色也都变得好看了，心情也好了。
长得漂亮的女人，又聪明，又是他所了解的，和他在一起从来都让他快乐，说不喜欢连他自己都不信。
可他到底还是疯了一回。
“……”
“这哪能开玩笑！”他语气不太好，看了一眼孟晞。
“泸沽湖。”
许仁川自然知道奈良为什么又要走，一切的罪过，一切罪孽的根源都来自他。
正要站起来，忽然觉得眼前一暗，一下就坐在了地上。
项璃拿了钥匙在指尖晃得哗啦啦的响，他能从她的眼睛里看出一个年轻女孩的雀跃，她的耳垂都红了……
孟晞做的菜味道实在不怎么样，反正他也没胃口，吃什么都无所谓了。说起了这个话题，孟晞连问一句“好不好吃”都没了心情。
说完觉得这话哪里有点问题，反应过来之后看孟晞，孟晞愣愣的望着他。
项总批阅文件中。童睿站在一旁静候吩咐。
所谓的家，就是拥有一个相爱的妻子，一个可爱的孩子，过了十几年权力争夺的生活，他到这一刻才体会到自己真正向往的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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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下午你下班我来接你。”
疯得彻底，赌上了自己的全部，也赌上了项璃的全部。
实际上他并不是不想要那个孩子，只是，当时项璃刚开学不久，还这么小，这么小她自己都还要被人照顾，怎么可能生孩子？
孟晞拿筷子的手僵了一下，咽下了嘴里的菜，然后说，“你错乱了？”
“跟许仁川。”
他没有说那些细节，所以许母当然不知道一开始是项璃在给他“下套”，认定了是自己儿子辜负了人家，又想起自己还在别的朋友面前时常拿项璃当茶余饭后的话题，这实在让她无地自容。
十二月三十一日下午，项默森在贺氏楼下等孟晞。
“我说了，这事儿我不会帮你一点忙。”
偏偏奈良这个混账东西，哪儿危险就往哪儿钻，这么多年了，除了他回来这段日子，其余的时间，两位老的都是在担忧中度过的。
和项璃结婚已经是挑战了二老的底线了，这下突然说又要调去那些地方，两位老的是说什么都不同意了。
三人出发去机场。
“是我，八年前害得项璃在这个圈子呆不下去，怀着孩子要远走他乡的那个男人，你们口中说的那个让她十几岁就怀孕的男人，是我。”
“呵呵呵呵呵小婶婶，我讲笑话呢。”
许
她来过一次例假，在他家里，骨子里就有些坏女人的特质，她喜欢折腾男人，尤其是看他为自己流汗奔走。
他们现在住的那套房子，就是八年前她和他相爱的地方，许仁川觉得，要项璃对他重拾信心，其实不难……
项默森摇摇头，给孟晞夹菜，这事儿他也不想再说。
“不是说了要和项璃结婚吗？我和你父亲再不同意也都同意了，这突然又要想调走是什么意思？这婚，还结不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