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恩施顺势爬起来跪在沙发上,双手搂住他的腰,“前夫,今晚打算如何处置我?”
贺梓宁一愣,缓缓坐下来,“你睡沙发我睡床?”
“我拜托你,以前在你们家,我已经睡了一两年的沙发了,现在不能让让我?”
许恩施放开了他,盘腿坐着,顺手在茶几上拿了个苹果在手里掂了掂,嘴里小声嘀咕,“或者我们一起睡也可以呀。罗”
“你想得美。”
“一起睡我又不会把你怎么样,比力气我也比不过你,你还怕半夜我把你吃了吗?”
许恩施下去,光脚站在地上伸了个懒腰,“前夫,给我煮碗面行不行?”
说完补充道,“坚决不吃方便面。”得
朝贺梓宁嫣然一笑,然后她转身去了洗手间,关上门开始洗澡。
贺梓宁坐在原位没动,看着磨砂玻璃门里地影子,微微弯了唇笑,只听里面在吩咐,“贺梓宁,麻烦拿件你的衬衫给我穿。”
他一低头,唇就触到她的发,清香的味道,在他的鼻尖萦绕,他说,“恩施,我辜负过你。”
在她拉下了拉链就要把身上最后的遮蔽拉下去的时候,门开了,两人的视线转到门口,于是他们看见孟晞面无表情的站在那里。
项默森缓缓走近了她,在她面前站定,“我怎么不知道你是一个念旧的人?据说你和陆从然青梅竹马十几年,到了美国,还是不是把人给甩了。”
贺梓宁甩开他的手,解释道,“她今天情况特殊,过来住一晚。”
项默森语气有些严肃,几句说得孟晞不开腔了。
“两千万,离开这里,离开这座城市,能走多远走多远。”
孟晞在那头很清晰的能听到他和姜云蕊的谈话,此时她在汪绮玥起居室的洗手间,洗了手准备要吃饭了,项默森还不过去,这才给他打电话的。
项默森进了屋,站在门口,手里一支烟递到唇边吸了一口,薄烟从唇间呵出,他讽刺道,“难不成你在念给我爸听?”
程远轶不放手瞪着他,非要他说个一二三四,贺梓宁只得承认,“现在看她是很顺眼。”
“什么话?”她抱肘反问。
在项默森那里,女人不需要动太多脑子,他面对那么多公事已经很伤神了,不愿意孟晞也这样。再说贺氏是生是死,跟她一点关系都没有,照常拿工资吃饭,私下担心个什么劲儿?
此时主宅老爷的房间里,姜云蕊穿着丝绸的睡衣在屋里缓慢踱步,手里拿着马克思的《致燕妮》。
程远轶望天板,“冤枉。”
“也会有冲动想要亲她。”
项默森抽烟的动作僵住,随后从唇边拿下香烟,望着她笑了一声。
姜云蕊爬上老爷的床,不仅汪绮玥难堪,其实最难堪的那个人,是他。
“我是变了,变得不可理喻,变得忌妒心很重,变得不正常了,变得像个疯子,变得脸都不要了——可是我想要的,只有你。”
见她被他说得有些郁闷,片刻后他身后去拉她,边开车边说,“是我语气太凶吗?”
“有多特殊?”
项默森眼睛都没眨一下,“你从什么时候开始变成了这样?”
“那你就说句话,是不是已经开始喜欢外面那位了!”
许恩施放开贺梓宁,踢着很大的男士拖鞋走过去,冷冷的对程远轶说,“一般说这种话的人人品都不怎么样,人家都是劝和不劝分,你这什么意思?”
“你想用套子吗?”她笑着问。
老爷现在这样,母亲不是不关心,但总不可能和这女人一起住在一间屋子照顾一个男人。母亲是善良且大度的,前几年说过要离婚,想想自己的子女,终究放弃。
云蕊一直保持那淡然的笑,也专注的注视着他。
周末孟晞和项默森回老宅看望公公婆婆,车上,孟晞开了收音机。
她在外面搞什么鬼项默森心知肚明,也不怕把话跟她说清楚,“姜云蕊,要不趁今天我们把话挑明?”
项默森没搭理,也没接电话,单手放在裤袋里——在他不知情的情况下,他的手指触及屏幕,然后,电话接通了。
项默森死盯着她,整个人僵硬着,指尖的烟烟灰堆积了很多,掉在了地板上,在他蹙唇淡漠的眼神中,姜云蕊脱掉了睡衣的外套。
父亲算不上什么十恶不赦的人,人的爱好有千百种,偏偏他好这个色,这是项默森乃至项家任何人都无奈的,毕竟是长辈,也无法谴责太多。
正好播到一条有关贺氏的新闻,孟晞认真的听着。
比起先前那段婚姻,其实这样的相处对他们两个人来说更好,这是自由的,不收人干预的,这才是适合贺梓宁的。
他问,双手扣在她的腰后,许恩施沉默许久对他说,“就只喜欢过你一个人,其他的看不上,能怎么办?”
他顿了顿,蹙眉直视,姜
很明显姜云蕊听到了那震动声,挑眉,视线朝着他的裤兜。
“项默森,我承认你老婆年轻漂亮,我已经老了,三十多岁了,要是不用护肤品,不去美容院,我脸上的鱼尾纹法令纹也已经很深了,可是,我在你老婆这个年纪,我也漂亮过,我也年轻过,为什么,你就吝啬好好的看我一眼呢?”
“就这么容易?”他笑着问。
程远轶回来的时候是这样的情形,许恩施穿着贺梓宁的衬衫在流理台前坐着吃面,头发也是才洗了,他闻到了空气里的暧.昧味道。
别扭的男人真是可爱。
项默森眯了眼,震惊于她的冷静。他这样已经算得上对一个女人最大的侮辱了,她竟然还能做到如此淡然,实在是有悖初衷。
项默森开了价,即便她不答应,他也有办法让她答应。其实只要他开始较真,姜云蕊甚至得不到一分钱就不得不走。
两人在商场里买了些东西过去,在项家车库停了车,项默森先去看望父亲,他让孟晞直接去了别院汪绮玥那里。
“是,就这么容易。”
在她沉思的时候贺梓宁已经站在她身后了,她从镜面里看到他皱着眉一张不高兴的脸,她一转身就听他说,“柜子里不是有新牙刷?”
父亲坐在轮椅里,在一旁,用完全漠然的目光注视着他,亦或是,瞧着他的方向,事先没有任何聚焦。
“那你说点祝福的话来听听?”
轻,可我喜不喜欢她跟这个关系不大——姜云蕊你少扯这些有的没的,我给你三天时间,三天之内立马从这儿给我滚!”
说完他自己也愣了一下,然后就看见恩施咬着手指笑了,她往前一步脑袋埋进他的胸口,“梓宁,你打算要和我谈恋爱了吗?”
犹豫几秒,终于还是放在了她的背上。
时针已经指向六点一刻,别院那边应该是要开饭了,他来只想看一眼老爷就过去的,没想到这女人也在——据赵司机反应,自从老爷脑瘫之后,姜小姐每天出去要到深夜才回来,一身酒气。甚至有时候压根就没回来。
项默森抬下巴再次示意她,意思明确。?这一切都是他招惹来的,从这个女人当初进他父亲的公司开始他就知道她有着和常人不一样的目的,那个目的就是他——
里面是一层单薄到近乎透明的吊带,她美好的身段展现在项默森面前,他无动于衷。
“怎么就非得是我呢?”
项默森灭了烟,微微皱眉,不想继续和她说话。
孟晞关掉了收音机,车里一阵低气压,缓了一阵,她问项默森,“现在情况越来越不好,很多银行已经开始催缴贷款,你说我是不是乌鸦嘴,贺氏真的会面临倒闭的危机?”
“话是这么说,好歹我对贺氏也有感情了呀。”
贺梓宁苦笑,收拢了双臂将她揽紧,“给我一点时间,不要催我。”
姜云蕊怔了一下,“默森?”
“真是好笑。”
“我岂不是该感到很荣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