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婕来的时候孟晞睡得昏昏沉沉,量了体温,超过了38°,思婕给她打了针,照顾她吃了药,把她包得严严实实这才出门去和左灿交谈。
“天,小晞一身的伤怎么回事?家.暴吗!罗”
她就随口一说,没想到左灿目露难色一脸尴尬,她知道自己猜中了几分,心头一沉,追问左灿道,“怎么回事,为什么不是森哥叫我来而是你打电话?森哥人呢?这屋里的人怎么今天看着怪怪的?”
她连珠炮似的问,左灿开不了腔,这事儿太难启齿,还是等老板回来再给她解释比较好。
……
山脚下,人工湖边灌木丛中,项世元被逼到走投无路。
他倒退着,身后就是湖面,脚下沾满泥沙。
项默森烟不离手,即便是在这种时候。他一步步逼近项世元,指尖夹烟,嘴上在笑,“往后退啊,继续啊,我记得你高中时候游泳冠军!”
项世元再退一步没站稳就跌坐下去,项默森望着他,也停了步,扔掉了烟头声音陡然抬高,“让你继续退没听到!”
他慢慢挽起袖子,唇角带笑,项世元知道他这笑是危险的,手撑在地上往后挪动,声音在颤,“默森别乱来,没呢,我没把小晞怎么样……得”
“我给她打了针,现在在退烧了。”思婕说。
“小舅,我不知道到底怎么回事,但我们始终是一家人——当初我那样对你你也能不追究,二舅他怎么也不会……”
……
强.奸的证据。
他话音刚落,贺梓宁已经极快的从他言语之间反应过来,狠戾的瞧着地上已经湿了裤裆的男人,用不可置信的眼神看他,冷声问,“这话什么意思?”
“默森,你也说看在妈的面子上……我们同一个母亲,你下得了手么……”
外面的人正问着,已经推开了门,项默森进了屋,左灿依旧等在外面,思婕回头,瞧见跟在项默森身后眉心深锁的贺梓宁。
伴随着一声惨叫,贺梓宁一脚踢在项世元的胸口,愤怒道,“你这个人渣!”
贺梓宁满头大汗跑过来,这是他小时候和项默森经常散步的地方,他当然熟悉,停了车沿着熟悉的路线,他几乎能找回年少时对小舅那份依赖,如此一来,他更觉得自己有责任阻止小舅犯下这弥天大错。
项世元以为来了救命稻草,却忘了细想贺梓宁曾经和孟晞的关系,贺梓宁对孟晞的关心不比项默森少,在他求救的时候贺梓宁走近了他,“你是不是……对小晞做了猪狗不如的事?”
贺梓宁手上的烟已经见底了,他忘了扔,还在回味项默森那句,和孟晞一样……
“嗯。”
项默森甚至能想象得到孟晞在这个畜生怀里无助挣扎的样子,一定是可怜极了,两年前在西雅图,她也是那样挣扎,他项默森混蛋那一次就够了,怎能容忍他人再这样伤害她?
项世元的腿缩了一下,项默森突然站起来拿枪指着他,“你说我打你哪儿好?自己选吧,腿还是手,或者直接了断了你?”
项默森走到床前,跟思婕打了招呼,然后在床边坐下,看孟晞。
贺梓宁说,“我一直误解你,觉得是你拆散了我和孟晞,这两年,我做了太多伤你心的事,你不予计较,其实我不是看不见你的难为,上次我那样对你,我以为,你会追究我刑事责任,可你没有,我一直找不到机会跟你说上话,怕你怪我,怕你不想看见我——小舅,我是爱她,我是不愿意看到在她身边那个人是你,可是有什么办法,孟晞不爱我了,她已经不爱我了,我除了接受还能如何?”
“你叫他一声二舅,也不怕脏了你的嘴!”
项默森吐了口烟,望着远处,深黑的瞳眸深不见底,“当初我和孟晞结婚,不是我提出来的。”
贺梓宁理智很快拉回,他对项默森说,“虽然我也很痛恨,但是小舅,我不能让你犯这种错!”
……
他们俩其实都知道项世元失血过多已经快要休克,却没有人阻止这谈话。
我承认我怕你闹事,所以把婚礼安排在国外,但是梓宁,人都有自私的时候,我喜欢了她很多年,换做你,不可能把已经到手的东西让给别人。所以我一次次的告诫自己,要对她好,要对她比你对她更好,这样也不枉她嫁给我一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