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梓宁伫立在病房门口,良久转了身,紧闭双眼靠在门外走廊冰凉的墙壁上。
她不吭声,贺梓宁也就只是望着她,在孟晞越过他的身体要走开,他拉住了她的胳膊。
医院。
贺准低头轻笑,摇摇头,不再言语。
项世元蹙眉看向远处,摁了摁眉心,“要搞许仁川,不是一点路子都没有。”
后来,在射击场搭膊的留影,在瑞士雪山滑雪的影像,在大堡礁潜水的激昂青春,回忆里一切美好的画面,都有那个人的参与。
……
许仁川笑,双手握着球杆拄在脚下。
“是,老板。”
话说了一半,有点说不下去,喉咙里有酸涩的液体,哽咽得不行,他两眼通红,克制着,隐忍着,“小晞你是不是,对我很失望?”
项世元手里停了一下,扶了扶鼻梁上的太阳镜,似笑非笑道,“你在说你自己?”
孟晞摇头,“梓宁,怎么能对自己的家人动手?抛开所有,他到底是你的舅舅,血缘这东西是改变不了的,你为了我,为了一个女人而这样对他,这行为有多恶劣你不知道吗?”
“项老板看起来很清闲的样子。”
孟晞压低了声音,怕里头的人听见。她不知道贺梓宁此番来医院的目的,项默森现在受了伤不能动,万一一会儿再生枝节,事情就一发不可收拾了。
午后,高尔夫球场。
项默森胸口淌着血还能淡定的对他说那句“我为人阴险,不够磊落,但绝不针对家人”,他不认为那是在说假话,项默森也没有必要在那种时候还不承认自己的过错,所以贺梓宁是相信他的。
贺准站在项世元身旁,笑盈盈的和他搭话,而项世元这个时候注意力在草坪上那颗白色小球上,嘴里还在指挥怀里的漂亮女人,“姿势应该这样……这样……对……嗯……”
不过关他什么事呢?
下午五点半,孟晞从公司过来,到了病房,看见左灿和一位身着职业套装的女士站在项默森床前。
这个姐夫在他眼里就是一个暴发户,和项默森一样,打从心里是瞧不上的,所以现在人都朝他走过来了,他也没有主动打一声招呼。
项默森吩咐左灿,“你送一下陆律师。”
许仁川点头,不置可否。
他扭头看贺准,不咸不淡说了一句。
隔日。
贺梓宁缓缓松了手。
之后许仁川接了个电话,有事先离开。
如今贺梓宁终于明白他对项默森恨之入骨的原因,换了他人占.有了孟晞,兴许他只是不甘,但项默森是他最亲近的人,最信任的人,他曾经对他有多敬爱,如今,也就有多怨恨。
“但是有人挡在前面,怕是会断了你很多财路。”
两人相视而站,不知道过了多久,贺梓宁说,“我先走了,如果他……”
之前去医院看过一次,关于受伤的事聊得不深,项默森也不愿多说,许仁川了解他,他不喜别人过问的事就必然不能过问了。
……
两人已经并肩站在一起,视线瞧着远处,许仁川问他,“默森如何了?”
“娱乐城项目我听说了,你也真够无奈的,居然没有通过。”贺准转身,视线从项世元怀里漂亮女人身上移开。
项世元答得十分简洁,许仁川转头看他,末了收回视线,并没有再多问。
“世元怎么有空来打高尔夫?”
是她主动,是她握住了他的手,就好像多年前和她接吻她会攥着他的手一样。
想起昨晚自己失去了理智将砸坏的酒瓶刺向小舅的心脏位置,他开始自责,无关爱恨,只想起自己的孩童时期,年长九岁的小舅把他放在肩膀上,赤足走在海浪扑打的海滩,那时候他指着天空飞翔的海鸥,对小舅说,“我喜欢它们,小舅你看,他们飞得多高,多快乐。”
“他怎么样了?”
她在看他,他也在看她,许久,孟晞问,“找来律师,是……贺梓宁的事?”
项默森愣了一下,刚张嘴还来不及说点什么,孟晞在床头坐下,“项默森,这件事就这么算了好不好?他已经知道自己错了,如果……如果坐牢的话,他就毁了。”
项默森原本平静的一张脸渐渐有了阴霾,他心里冷笑,“就这么在意他是否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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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orry,这章写写删删改改,所以发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