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多年走过来,虽然没有特别多的朋友,却也有难得的几个交心的。要说和人有过节,那几乎是一只手都可以数的过来的,而且不是因为真的有什么难以化解的矛盾,只是因为天生的不对盘。
还记得很小的时候,看见村子的大街上办丧事,哪怕是完全不认识的陌生人,也会莫名泪下。
犹豫着要不要上楼,忽然瞥见酒店门口出来一个人,不是别人,正是伍易恒。
坐在车里,摇下车窗,探出头来,依稀可见她的房间里还亮着灯,这么晚了她还没有睡,大概又在难过的哭吧。仔细想来,重逢之后她似乎从来没有真正的笑过,哭的时候却是越来越多。
思绪就像是流水,慢慢理顺了,就会越走越远,钱前忽然想到另外一个人。
钱前洗完澡,刚回到客厅,就听见手机铃声响个不停,接过一看,犹豫了几秒,这才按下接听。
从来不相信做人可以做到这么凶残,这么扭曲。曾经的自己,拒绝听闻那些不好的事情,譬如地震,譬如死伤,譬如暴力。
上学的时候,圈子小,人也单纯,没有什么大是大非,利益纠缠。亲近的不多,不对盘的也就是宿舍那两个,和男生就更是没有多少交集,生不出什么大仇大恨来。
而姐姐,曾经自己认为心善人善的姐姐却在一旁快意的笑着。
再后来,看见佝偻着背,步履蹒跚的老人,总会热心的上前扶上一把,看见衣衫褴褛,饥肠辘辘,拿着破碗乞讨的人,也总会拿出十块二十块。
曾经淳朴老实的小芳居然在姐姐打自己的时候一个劲儿的拍着巴掌叫好,然后变着样折磨自己。她修长的指甲几乎嵌进自己的肉里,发狠的在自己身上拧了一下又一下,揪着自己的头发,甩了一个又一个耳光。
……
钱前拿着手机的手一紧,默了片刻,轻声说道:“让你的律师直接联系我就好了。”
欧世轩还没来得及说什么,手机已经被挂断了,不知道固执什么,只是一遍又一遍的拨打。
钱前实在受不了没完没了的铃声,索性关了机,却想不到传来咚咚咚的敲门声。
本想不予理会,可那敲门声越来越响,钱前懊恼的抿了抿唇,快速披了件大衣去开门。
欧世轩只觉得手敲的都要废掉了,看见她杏眼圆睁,气呼呼的拉开门,顺势将手臂撑在门板上,一个用力就挤进